也許,這一戰要拖到明年了,宋義深感憂慮,半年的時間,會演變出很多變數,但宋義只能苦等,眼下,他沒有更好的辦法掌控局勢,
兒子宋襄始終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再過兩天,他就要趕往齊國,出任齊相,這也多虧宋義與田顯的私交甚厚,田顯為了拉攏兩國的關係,並且答謝宋義在定陶一戰肯幫助自己,保薦了宋襄出任齊相,
能在齊國出仕,而且高居相位,這一直都是宋襄的夢想,但離別在即,他更多的,是對父親的不捨和對父親未來的擔憂,此時,楚軍營內已流言四起,怨聲載道了,
在多次猶豫後,宋襄還是鼓起勇氣,嘆道:“父親,我們屯兵安陽近兩月,楚營已怨聲載道,況且,楚地向此輸送糧食,極為艱難,很多軍營快要斷糧了,如果父親在不早做決斷,恐怕楚營很容易出現兵變,望父親思之,”
宋襄的話已經說到了宋義心裡,軍心不穩才是大事,但屯兵安陽,是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這個時候若堅持不住,即使北上與章邯一戰,又有多大勝算,所以,宋義已經沒有退路,一旦回軍,楚軍駐軍安陽的損失無法彌補,自己也無法向羋心交代,
宋義苦笑著搖搖頭,他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向兒子解釋什麼,他輕嘆一聲,剛要開口,帳外把守營房計程車兵匆匆走入,拱手道:“大將軍,項羽將軍在外求見,”
宋義聽到項羽的名字,心中升起莫名的反感,但他又不得不見,只的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士兵退下了,很快,項羽怒氣匆匆的走入大帳,他瞟一眼旁邊的宋襄,只徑直走到宋義身前,拱手道:“大將軍屯兵四十日,鉅鹿岌岌可危,若再不北援,趙國滅亡,我們這次北上又有何意義,”
項羽把憤怒和不滿極力的表現出來,趙使一次次前來求援,宋義卻只口頭答應,不曾增派一人,這讓項羽覺得無法接收,就在項羽暴怒異常的時候,宋義卻朗笑數聲,他見項羽只顧眼前,不圖長遠,心中輕蔑之心更強,乃朗聲回道:“秦趙相爭,必有一傷,秦傷,我們當揮兵直逼關中,若趙傷,秦軍亦疲敝,我們可揮兵滅章邯軍,如此,我又何必要在鉅鹿多多浪費兵馬呢,”
說著,宋義看也不看項羽一眼,只冷冷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見宋義如此,項羽大恨,只得大恨離去,
半個時辰後,中軍帥帳傳出軍令:猛如虎,狠如羊,貪如狼,強不可使,倶應處斬,
這個軍令,分明是針對項羽的,項羽聽後更加憤怒,牽過馬,怒氣匆匆向自己的大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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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義處碰壁,項羽心中鬱悶至極,回到營房,項羽命人取來三罈老酒,一支海碗,自顧自的牛飲,
俗話說,一醉解千愁,項羽此時,只想用這杯中酒,洗去心中萬千煩惱絲,
又一杯酒喝下,項梁的身影出現在項羽眼前,那個威武異常的叔父,如今與自己已陰陽兩隔,本以為這次北上,自己可以奮力與章邯一戰,替叔父報仇,但宋義遲遲不肯進兵,使得項羽胸中萬千報復化為烏有,
煩悶中,項羽拾起桌上的一柄長劍,劍身通體細長,筆直鋒利,有點類似於後世的唐刀,在劍柄上,鑲有一塊寶石,據項莊介紹,這塊寶石正是當初項梁送給項莊的寶劍上取下的,留給項羽,做個念想,此時,項羽看到這柄劍,就彷彿回到了童年叔父的諄諄教誨中,
寶劍出鞘,項羽翻身在帳中舞劍,一陣陣暴喝聲,項羽一連劈壞了好幾個罐子,這時,他忽然發現,始終站在大帳門口的范增,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項羽收劍入鞘,向范增施一禮:“老先生何時來的,”
“呵呵,剛到,”范增苦笑者搖搖頭,他太瞭解項羽了,已他的暴脾氣,能隱忍到今天,的確不宜,此時項羽做個請坐的手勢,與范增來到桌案旁,各自入座,一名親隨送來兩杯熱茶,這時,不等項羽開口,范增先一步問道:“少將軍可想奪回兵權,”
聽范增之言,項羽拿起的茶杯頓在了半空,這一刻,彷彿時間停止了,好一會,項羽眼中泛出興奮的亮色,不由笑道:“老先生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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