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的兵馬忽然向西線轉戰,進兵太原,這讓秦軍有些始料未及,此時,一批批秦兵臨時奔上關卡,對井陘關嚴加布控,想要遏制李良西進。
井陘關也是常山郡境內極為險要的關卡,歷史上,韓信就曾在井陘關打下了一場極為漂亮的戰役,從二十萬趙軍手中拿下了井陘關。
但此時,秦軍在井陘關的兵力只有五萬餘人,這五萬餘人也可算是常山郡最後的主力了,若井陘關失守,常山郡也會隨著井陘關徹底淪陷,而不遠處的太原郡,也不會堅持太久。
可以說,秦軍在趙地的佈防太薄弱,主要的兵力都集結在關中一帶,即使出關剿匪的章邯軍,也頻繁活動在山東一線,卻不曾北上,使得河北一度動盪,幾年間,趙國和燕國便穩固了他們在河北的實力。
在關中北地郡一帶,也有秦軍主力駐防,主將是王離,但他們卻始終不肯向東進兵,使得各地只能靠郡守府的府兵自守抗敵。
此時,井陘關守將胡勇帶著百餘名親隨,行走在關樓上,不遠處,百餘里外,趙軍已連營數十里,聲勢極為浩大,據說,李良麾下有兵馬近三萬人,想要依靠井陘關,阻擋他們,並非難事,可如何才能收復常山郡,卻是胡勇心中最為憂慮的事情。
可以說,在常山郡,胡勇也曾與李良鏖戰過幾次,但每一次,胡勇都敗在了李良手下,只有一次,胡勇依險而戰,才勉強打了個平手,這也使得,胡勇無形中,對李良產生了少許畏懼。
其實並不是李良有多猛,他的兵將勢不可擋,而是此時的秦軍,的確已不如從前,再加上秦國暴秦苛政,百姓多有怨言,軍士不願效死,才導致常山郡戰局堪憂。
此時胡勇走了一段距離,城防基本沒有問題,但他對秦國的憂慮,卻日漸加深,他真不知道,秦國如此下去,還能支撐幾年。
就在胡勇輕嘆一聲的時候,一旁,謀士宋俊走了上來,輕聲道:“將軍是在為兵臨城下而苦惱嗎?”
宋俊的話打斷了胡勇的沉思,他回頭看向宋俊,此時,他正緊緊的跟著自己,在胡勇幕下,有三個謀士,其中兩個,並不得胡勇賞識,唯獨眼前的宋俊,很多時候都能獻一些不錯的機謀,深得胡勇信任。
但這一次,宋俊卻沒有摸清胡勇心中所想,此時,胡勇已輕嘆一聲,看著宋俊,嘆道:“我在感慨,秦國一統天下之後,便開始走下坡路了,僅僅十幾年的時間,秦國已戰火連天,四方雲起了。”
說著,胡勇再次輕嘆,宋俊卻擺擺手笑道:“將軍,戰亂只是暫時的,只要章邯率軍北上,趙國,燕國遲早會被蕩平,將軍只要固守井陘關,伺機殺出,收復失地便可,他日,將軍一定能得到朝廷的賞識。”
宋俊的話,說的胡勇心中暖暖的,此時他不禁仰頭大笑,一旁,宋俊繼續說道:“將軍,若想征服李良,攻佔為下,攻心為上!”
“攻心為上?”胡勇不禁默唸了幾遍,他也曾想過,招降李良,可李良畢竟是武臣麾下數一數二的大將,他能接受自己的招降嗎?‘攻心為上!’這根本就不現實!
如此想著,胡勇看向宋俊,不悅道:“想要招降李良,根本就做不到!先生還是不要打這個注意了。”
宋俊見胡勇沒有聽懂自己話中之意,不由笑道:“將軍,我的攻心,並不是招降李良,而是……”
宋俊刻意把話音拉長,並說到此頓住了,胡勇此時眼睛瞪得溜圓,等著宋俊後面的話,見他忽然賣了個關子,不由憤怒道:“快說!”
“我們不妨施個離間計,挑撥李良,若李良反叛,常山郡可安。”宋俊得意的笑道。
“離間計?”胡勇不禁詫異,如何才能巧施離間計呢?這個辦法,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時,一旁的宋俊笑道:“將軍,離間計很簡單,我們可假詔皇帝的名義,招降李良,然後刻意把這個訊息走漏,不管李良最終的決定是什麼,武臣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相信李良,一旦二人之間出現裂縫,這條裂縫就會越來越深,直到他們徹底決裂為止!”
聽到此,胡勇不得不大讚一句:“好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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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夜色,趙軍營內便插火把,每二十人為一隊計程車兵正在營中往來巡邏。
不遠處,井陘關也是燈火通明,很多趙軍聚集在火堆旁,烤著火,探討著這場戰爭,不知道這一戰何時才能打響。
很多人並不期望打仗,但秦國治理趙地,苛捐重稅,魚肉百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所以,為了以後能夠有個穩定的生活,他們不得不扛起武器,奮力一戰,推翻暴秦。
此時的主將大帳內,李良也沒有睡,他在思考對策,思考如何才能踏破井陘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