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書房裡迴盪著二人的朗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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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吉與妹妹孔秀芸被安排在東市的一所宅子裡,門牌上早已高掛匾額,上書孔府二字。
清晨,門房開啟府門,開始清掃落葉,而在孔府的後院,孔吉也是剛剛起床,梳洗一番之後,他來到院子裡,從遠處,隱約傳來幽美的琴音,孔吉站在原地,默默的聽了一會,琴音略顯雜亂,可以聽出,妹妹此時心緒也和琴音一樣雜亂。
他漫步向偏院行去,不久,孔吉看到了涼亭內,正在彈琴的妹妹,他走過去,乾咳一聲,琴音戛然而止,孔秀芸抬頭看向哥哥,淺笑道:“這些日子忙著趕路,哥哥一路辛苦,幹嘛不多睡一會?”
見妹妹不忘關心自己,孔吉無奈的笑了笑,嘆道:“還說我呢?你不也一樣睡不著?”
孔秀芸見自己的不安被哥哥看穿,她略顯無奈,問道:“哥哥昨天去拜訪項莊的叔父,結果如何?”
孔吉見妹妹問起此事,不由笑道:“我已經和項梁提起過親事,他也許諾,近期回來拜訪,不過,我總覺得,項家似乎在刻意敷衍,如果不行,這幾天,我在去一趟項府。”
見哥哥如此說,孔秀芸輕輕嘆息一聲,淺笑道:“哥哥放心,項莊不是忘情負義之人,我相信,他一定會來娶我的。”
“但願如此吧。”孔吉也輕嘆一聲。
看著妹妹低頭不語,孔吉認為,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他乾笑兩聲,想要岔開話題,一名門房走入,拱手道:“吉公子,秀芸姑娘,項家人來了,正在客堂等候。”
聽說是項家來人了,孔吉不禁大喜,他立刻吩咐道:“去轉告客人,我馬上就到。”
門房唱諾準備離去,孔吉又囑咐道:“沏最好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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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孔府客堂內,項梁坐在軟席上,正靜靜的品茶,一旁,項聲站在項梁身後,腰間挎著包袱,右手握著劍,神情嚴肅,客堂內極為安靜。
不久,從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孔吉快步走入,此時他已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項梁,孔吉快走幾步,來到項梁身前,拱手笑道:“讓梁公久等了。”
項梁笑著擺擺手,讓孔吉坐下,這時,一名孔府的管家走入,端來兩杯新沏的茶水,放到二人面前,陪笑道:“你們慢慢聊,我在門口,有事隨時叫我。”
孔吉點點頭,管家離去了,這時,孔吉向項梁拱手施禮,歉然道:“本應是我上門拜訪,今日卻勞煩梁公親自跑一趟,孔吉失禮了。”
項梁見孔吉如此客氣,不由爽然大笑,心中暗想,不愧是孔家的後人,知書達理,項梁心中歡喜,朗笑道:“你我兩家,何須如此客套。”
說完,項梁雙手擊掌,輕拍兩聲,身後項聲走過來,把包袱開啟,擺在二人面前,裡面是刺眼的黃金,大概有二十鎰之多。
這時,項梁笑道:“這裡是二十鎰彩金,賢侄先收下,也可以作為你們在會稽生活的家資,至於聘禮,我認為,應該等令尊來後,我們二人在詳細商談。”
說到這,項梁看一眼孔吉,見他略顯詫異,不由笑道:“畢竟是婚姻大事,而且,令妹嫁到我項家,終歸是要做正房的,所以,此事不應太過焦急,一切還需令尊點頭才好。”
孔吉聽項梁如此說,心中盤算片刻,項梁所言有理有據,自己終歸無法反駁,只得點頭道:“既然梁公如此說,我們也不急於一時,晚上我給父親寫封信,一切由他老人家定奪。”
項梁滿意點頭,從這次談話中,項梁能夠感受得到,孔吉為人沉穩,思路敏捷,是個不錯的人才,若能留居江東,當可大用,如此想著,項梁繼續說道:“此時暴秦尚未推翻,國家不寧,項家還需四方征討,我希望你能暫時留居會稽,在江東出仕,謀取功名,建家立業,也許,這也正是你父親孔鮒所希望的。”
項梁的話,與父親的想法吻合,畢竟孔鮒臨別,囑咐自己,不必回陳縣,想著這些,孔吉的思緒又落在了妹妹孔秀芸的身上,如果自己離去了,她一個人,孤身留在會稽,會幸福嗎?
思索片刻,孔吉點頭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