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子揚手笑道:“許負這個老匹夫,算得真準,十七年後,果然有人來訪,我呀……最看不得世間枉紛爭。”
說到這,軒子苦笑著搖搖頭,這時,項莊走上前,拱手問道:“軒子你知道許負嗎?”
軒子被項莊一問,不由詫異道:“你知道他?”
項莊拱拱手,把許負曾經扔下的一句話說了出來:“龍從雲,虎從風,風雲驟變龍虎爭。”
軒子聽後,不禁仰頭大笑:“這個許負,當真是老糊塗了。”
說完,軒子犀利的目光落在項莊身上,笑問道:“你是想請我為你鑄劍嗎?”
項莊搖搖頭,笑道:“鑄劍只是一方面,我有一個風箱,可以把鐵融化,重新提煉鑄劍,但技術上偏差太大,想請軒子賞光一行,指點一二。”
說完,項莊從馬上取下禮物,雙手遞上,他知道邀請軒子,不能說的太直白,這樣,會引起軒子警惕,所以用指點一二來引誘軒子下山,只要他肯下山,項莊自會有辦法留住軒子,此時,軒子已經陷入沉思,不知過了多久,軒子微微點頭,朗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屋內詳談吧。”
。。。。。。
呂氏匠鋪的後院,一個秘密的宅子裡,兩口剛剛支起不久的鐵爐已經投入運作,三支簡易的風箱正在“呼哧呼哧”的向爐內壓縮空氣,這是臨時投入生產的風箱和還不成熟的鐵爐,如果一切運作順利,項家有可能會在今年,投入巨資,組建一口正規而且規模相對要大的鐵爐。
項梁,項伯,曹無咎,項羽,季布等等,他們在一旁觀看,項莊此時赤//裸//著上身,揮舞著大錘,幫助軒子錘鍊鐵餅。
“這塊鐵餅還不能用,必須再淬火,再敲打,直到外面白色泡沫狀消失,才算成功一半。”軒子一邊用小錘敲打著邊邊角角,一邊囑咐著項莊,就這樣,兩人忙碌了近半個時辰,再一次把鐵餅仍回到了鐵爐之中。
這時,項梁等人迎了上來,項梁拱手笑道:“軒子辛苦了,我們在偏堂備了粗茶,咱們去喝一口,歇歇吧。”
軒子擦擦臉上的汗水,這才拱手笑道:“願聽梁公安排。”
幾個人從院子拐到了偏堂,幾名匠鋪夥計送來茶水離去了,這時,項梁笑問:“軒子認為,這三口風箱如何?”
軒子不禁笑道:“果然不同凡響,是個鍊鐵的好傢伙。”
停了下,軒子又道:“冶煉,鑄劍,是一個耐心活,每一樣工序都不能掉以輕心,否則,鑄出的劍威力會大大折損。”
一旁,項莊插口笑道:“若是我想大規模生產鐵劍,使用澆灌技術,軒子認為,還需要如此精心打磨嗎?”
“所謂百鍊成鋼,若不經過數千次的錘鍊,劍中雜質太多,韌性不足,不宜使用。”軒子放下茶杯,掠須笑道,這時,項莊又笑問道:“我聽聞當年,歐冶子把鑄劍技術傳給干將的時候,曾經留了一手,不知軒子可曾聽說?”
軒子聽後,不禁一愣,掠須的手都略顯生澀,不久,他凝視項莊,似是不可思議,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直到項莊乾笑一聲,打斷軒子的沉思,軒子才輕嘆一聲,搖手道:“恐怕只是一些謠傳,我未曾聽聞。”
項莊也僅僅只是隨意試探一句,他並不知道當年是否有什麼獨門配方,不過,從軒子剛剛的表情來看,恐怕,他一定有什麼技巧或者秘密的配方可以增加鑄劍的效率或者質量,但眼下,項莊知道,自己肯定在軒子這得不到任何線索,只得陪笑道:“我也只是聽聞而已,軒子莫要嫌我唐突才好。”
“好說,好說。”軒子拱拱手,又道:“這三口風箱,沒有任何問題,你可以依照我剛剛的步驟,讓他們逐步提煉,必能鑄出十分優質的劍。”
項梁微微點頭,看了看項莊,又看了看項伯,不久,他開口笑道:“我們初次開設匠鋪,還有太多的不知道,軒子既然沒有什麼要事,還請多住一陣,讓我們表達一下地主之情,也請軒子不吝賜教才好。”
看著項梁期盼的目光,軒子無奈搖頭,苦笑道:“既如此,我再住上一陣,你們有什麼不懂的,大可問我。”
“那就多謝軒子了。”眾人起身,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