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右手已探入老婦的腹部,在他右手之中,一柄匕首已被鮮血染紅,老婦驚詫的看著黑衣人,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永遠也沒機會帶著這筆錢離開破廟,也許,她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後悔,後悔自己財迷心竅,後悔自己出賣了阿邦,但她的後悔,只能隨著她的生命一起消逝……
趙成解開了阿邦的眼罩,右手從他口中拽出了那塊破布,阿邦終於可以大口喘氣,他此時拼命的呼吸,直到他呼吸的頻率漸漸平穩,這才冷視趙成,恨道:“我當初瞎了眼,為什麼會相信你!”
趙成大笑,面目猙獰,看著阿邦,恨道:“若不是因為你,我此時已經在府中聽著音樂,喝著小酒了,你這個倒黴孩子,去死吧!”
說完,趙成轉身離去,一名黑衣人抽//出短刃,向阿邦走去,眼中兇光畢露,只需揮手間,阿邦便可魂斷天涯。
死亡的氣息漸漸逼近,阿邦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但他的手腳都被反綁,使他只能一點一點挪動身子,但那個黑衣人卻越逼越近,阿邦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只得緊閉雙眼,狠咬鋼牙,等待死神的來臨。
卻在這時,一聲慘叫劃破了周圍的寂靜,阿邦不由睜開眼,只見那個想要殺死自己的黑衣人被一支羽箭穿透了大腦,死相極為難看,而一旁,剩餘的五名黑衣人立刻護衛在趙成身前,四處觀望,不知羽箭從何處射來。
門外傳來幾聲慘叫,廟門被推開,兩個身穿棕色衣服的男子走入破廟,其中一人,手裡握著偃日弓,腰間挎著紅影,在他身旁,一名體格魁梧的中年男子手裡握著長劍,正冷視院中眾人,雙方僵持不下。
趙成心中隱隱覺得不妙,這個少年,他似乎見過,仔細回想之下,趙成終於想起,眼前之人,是扶蘇身邊的人,他的出現,預示著扶蘇已經盯上自己了,趙成伸手擦了一把汗,立刻令道:“把阿邦殺死!”
兩名刺客趕忙向阿邦奔去,阿邦想要掙扎,但手腳被綁,他無法反抗,眼看著銅劍就要劃破自己喉嚨,卻在關鍵時刻,項莊拉弓搭箭,轉眼間,兩名黑衣人被射殺。
項莊看了看趙成,不屑笑道:“在不滾,下一箭,就是你的!”
趙成早已瑟瑟發抖,只是趙家的榮譽,使他不敢輕易離去,若是不能弄死阿邦,自己與哥哥趙高都不會有好下場,可項莊武力實在太高,趙成知道,自己鬥不過他,短暫的心理鬥爭,趙成只得無奈輕嘆,揮手令道:“咱們走!”
黥布讓開一條路,趙成等人快步離去,看著他們背影,黥布呸一口,問道:“幹嘛不殺了他們?”
項莊無奈搖頭:“這些政治鬥爭,與我們無關,殺了他,未必是件好事。”
黥布微微點頭,瞥了一眼地上的阿邦,走過去,將他扛起,與項莊一起,快速消失在破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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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房宮的興建,秦國開始從各地陸續召集第一批徭役和囚徒,錢財,糧食都是急需供應的先驅補給,朝廷中忙碌不堪,始皇帝也為此事大發雷霆,指責官府辦事不力,裁撤和斬首了一大批官員。
趙高這幾日也忙碌異常,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中車府令,只負責掌管皇家的車馬,但始皇帝偏愛趙高,寵信趙高,使得他有機會參與軍機要務,參與朝中要聞,參與早朝和重大國事討論,甚至,趙高還參與了始皇帝對某些重大決策的主導權等。
今天,趙高回來的很晚,進入府衙,他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冷清,但他踏入後堂,坐到軟席上時,一名府兵端來茶水,擺放在趙高面前,行一禮,快速離去了,端著熱乎乎的茶水杯,趙高感覺,只有回到家裡,才能體會到秋天的溫暖。
呷一口茶,熱浪遊走全身,這種感覺,讓人有想睡覺的衝動,這時,趙高的思路也隨著茶水遊走全身而神遊四海,據探子今天的彙報,子嬰一行人已經進入三川郡,再有數日,就能抵達東郡,到了東郡,子嬰的任務,就算完成一半了。
但他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隕石事件上,送給他一份大禮,一份他永遠也無法翻身的大禮,先到這,趙高得意的朗笑起來,御史大夫馮劫身邊的人,已經被自己收買,若是此人在隕石上鐫刻始皇帝最為忌諱的一行字,再由自己造些聲勢,不怕子嬰不翻船,只要子嬰被扳倒,扶蘇還能指望何人?
如此想著,趙高不禁再次朗聲大笑,卻在這時,趙成倉惶奔入,來到趙高身前,跪下道:“哥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趙高階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杯不由掉在了桌子上,這時,趙成帶著哭腔,大吼道:“那個刺客,被扶蘇的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