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後堂的密室內,項梁高坐再上,一旁,是項伯和曹無咎,幾個晚輩,分別站立在一旁,今天,是項家第一次在密室召開秘密會議,這也是幾個晚輩第一次參加項家的秘密會議,屋內十分安靜,氣氛極為嚴肅,沒有一人敢擅自吱聲。
不知過了多久,項梁才幹咳一聲,一旁,曹無咎乾笑兩聲,看著眾人,沉聲道:“時辰不早了,咱們開始吧。”
項伯也微微點頭,這時,項羽拱手說道:“侄兒有事情想要稟明。”
項梁點頭,項羽走到密室中央,說道:“昨天比武之後,收拾東西,想要回府,卻遇到了那個校場中十分驍勇的少年,他叫虞子期,也曾是楚人,家居會稽,我們一見如故,交上了朋友,可白天鳳姑娘出去遛馬,不慎被上方山土匪抓走,我們為了營救鳳姑娘,一起前往了上方山。”
項羽話說到這,曹無咎不由瞪圓了雙眼,曹鳳居然沒有和自己提起過這件事,他心中略顯不悅,但沒有表露出來,這時,項羽依然說道:“在上方山土匪的山寨,我們大殺一陣,生擒山匪頭目桓楚,救出鳳姑娘,索性,鳳姑娘沒有受到傷害,而那個被我們生擒的桓楚,也願意歸順我等,與我等交好,我已暗中和他談妥,他願意支援我們項家,一旦日後我們有任何動作,上方山的匪眾,將是我們最有力的兵源。”
項羽說到這,項梁目光瞥一眼項莊,項莊見項梁看著自己,不禁微微點頭,項梁這才問道:“他有什麼條件嗎?”
項莊走出來,拱手道:“我答應他們,會提供兵器,讓他們組建成軍隊,形成強大的戰鬥力,這樣,我們項家才能穩固在會稽的實力。”
項梁聽後微微點頭,項莊的安排,很有必要,如果項家能在上方山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力量,那項家在會稽的根基,就算穩定了,而且,這個桓楚既然被項羽降服,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正在項梁沉思的時候,項羽又拱手說道:“還有那個虞子期,他的父母親人都曾死在了秦人手中,使得他對秦人懷恨在心,只因目下,秦人統治天下,虞子期不得不隱忍,投身秦軍,可昨夜,他已表示,願意追隨我們項家,一同推翻秦國。”
項梁聽出了項羽話中的漏洞,他不禁問道:“虞子期已經知道我們身份了?”
項羽只得點頭,項梁怒道:“糊塗!剛來吳縣幾天,你就暴露身份了?”
見項梁動怒,項羽立刻跪了下來,一旁,項莊上前解釋道:“起初我們沒有暴露身份,只是後來,我們發現,虞子期是真心投順我們,有了這樣猛將,項家如虎添翼,叔父你不該責備哥哥。”
“你也跪下!”項梁不悅呵斥,項莊只得跪下,一旁,項猷也走過來跪下,密室內出現了短暫的安靜,不久,項梁才輕嘆一聲,無奈道:“我們項家若是暴露身份,很有可能引起殷通的警惕,這對我們不利,而且,這幾天,你們雖然收降了桓楚,籠絡了虞子期,可你們想過嗎?你們鋒芒太露,這不是一件好事!”
“侄兒記下了。”三人一起回答。
“起來吧。”項梁很滿意三人的態度,待三個人起身,項梁囑咐道:“既然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我也不責備你們了,但記住,與這二人交往,要多加小心,不要露出馬腳,另外,提供上方山兵器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可行的,但我們項家,必須出人投身山寨,才能保證他不會變心,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們不必操心了。”
三人點頭,這時,項梁從桌案上拿起一封竹簡,這是他昨天從郡守府帶回來的竹簡,上面是一紙任命書,項梁開啟竹簡,笑道:“這是郡守大人下發的任命書,他想要在羽兒和莊兒之間選擇一人,出任民團軍侯,定編兩千人,這兩千人,將會從民間選拔。”
項梁說到這,頓了一下,項羽不禁露出了期盼之色,但項莊,似乎無動於衷,項梁並沒有注意這些,他此時繼續說道:“這支民團,殷通的打算是維持治安,可從我的理解中不難看出,殷通也懷著私心,他想組建私軍,也許,不久的將來,殷通也會成為反秦的力量,但不排除,他也可能成為我們項家的阻力,不管未來如何,我們必須先想好眼前,所以這件事,我已決定,由莊兒來出任軍侯。”
“為什麼?”項羽不禁問道,這時,項梁看了看項羽,安撫道:“我打算,把殷通的這支私軍培養成我們項家的生力軍,可你性格暴躁,我擔心,你無法籠絡這些人。”
項羽略顯不服,但項莊卻已拱手說道:“叔父,請原諒侄兒不能領命。”
項梁略顯驚訝,呵斥道:“你再說什麼?”
項莊再次拱手,嘆道:“侄兒有自己的打算,希望叔父能夠支援侄兒。”
見項梁沒有說話,項莊又道:“侄兒想要研製一套裝置,可以提煉鐵礦,打造兵器,但想法還不成熟,侄兒需要時間,況且,哥哥項羽自幼熟讀兵書,訓練士兵,安撫軍心,一定比侄兒要強,請叔父給羽哥這次機會。”
見項莊執意謙讓,項梁只得點頭道:“好吧,羽兒,你把這份任命書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