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宛如洪水猛獸,充斥著張小雷的內心。
從心臟、肝膽、胃部往外竄出,途徑每一塊內臟與肌肉,又從毛孔之中散出。
這種恐懼,叫他頭皮發麻,雙腿隨之發抖。
他驚恐地衝到李風舞身後,同時還抓著他的胳膊,哆哆嗦嗦道:“鬼……鬼啊!”
李風舞無奈道:“哪有什麼鬼?如果是鬼的話,還會被你打成這樣麼?”
張小雷仔細想想,覺得也是。
他好奇道:“奇怪,如果不是鬼的話……那他怎麼會在這兒?連鶴,你不是死了嗎?”
連鶴抬起頭,死死地看著李風舞與張小雷。
那眼神兇狠,彷彿要吃人的野獸一般。
趙大海終於開了口:“他不是連鶴。”
“不是連鶴?”張小雷疑惑道,“那他是誰?”
李風舞忽然說道:“雙胞胎吧?”
雙胞胎?
張小雷更是驚奇,他在連家班裡待了十年,還從未聽說過連鶴有兄弟的事情。
趙大海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都被你們發現了,那告訴你們也無妨。”
“你說。”李風舞點頭道。
趙大海坐在地上,將事情娓娓道來。
二十多年前,連雲天還是個剛出來闖蕩的年輕人。
他有個妻子,妻子沒有名諱,姓黃。
黃氏是連雲天用了半袋米,從別人家討來的媳婦。
但跟在連雲天的身邊,也還算不錯。
連雲天年輕氣盛,會照顧媳婦,每天刻苦學藝,偶爾出去表演。
也是那段時間,他認識了趙大海。
趙大海本是街上的一名乞兒,為了討生活,他成為第一個跟隨連雲天的人。
有的時候,黃氏也會表演一些節目,大多都是翻跟斗、走鋼絲一類。
三人在一起表演,走遍大江南北,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
事情的轉變,就來自於黃氏的第一次懷孕。
那時,連雲天對妻子可謂是百般疼愛,堅決不肯讓她表演。
若是錢財不夠用,連雲天還會拉著趙大海,去表演的村子裡偷摸一番。
連家班就是在那次之後,染上了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