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夫淡然道:“想聽我說些風花雪月,好歹要壺水酒吧?”
“坐下坐下,邊吃邊說。”
百里夫毫不客氣地坐下,隨後嘿嘿笑道:“綠娘子……她算是小有名氣,你們都知道她冷若冰霜,這恰恰說明她不為世俗所束縛。”
“哦?此話怎講?”
“我百里夫何許人也?其他人去花月樓,都是衝著白花花的身子去的,而我過去是為了談天說地。俗話說,知己難尋……”
人們聽得雲裡霧裡,一人忍不住說道:“你花了錢卻不睡人家,你傻啊?”
百里夫哼道:“傻的是你!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你別扯這些東西,我們又聽不懂,我們就是一群粗人。”
百里夫臉上,滿是得意之色:“這就是你我不同之處,這叫……境界,懂麼?境界。”
人們似懂非懂。
反正聽這小子吹牛,也挺有意思。
花月樓內。
張小雷坐在欄杆旁,看著黑漆漆的外景。
綠娘子站在張小雷身後:“公子點了我,卻不看我,光顧著看外邊的農地?”
“本就不想看你……”張小雷舉起手,輕聲道,“你叫我公子,我像是公子麼?”
綠娘子回道:“我隨意叫的,心裡也沒真把你當公子。”
“過了今晚,我就沒錢住這兒了。”
“看得出來,公子像是路邊的癩皮狗,卻得了張進輝煌大殿的門票。在琉璃燈光下,只是個衣著整齊的癩皮狗。”
張小雷終於回過頭來,看著綠娘子,輕笑道:“你對誰說話都這麼難聽麼?”
綠娘子搖頭道:“只對你。”
“我們認識也不久,為什麼偏偏只對我。”
“因為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
張小雷又笑了:“人是你殺的?”
“百里夫來找我的事兒,是你傳的?”
“猜得對,是我。”
“那公子也猜得對,是我。”
張小雷坐在地上,看著綠娘子的眼眸,輕聲道:“坐下聊聊。”
綠娘子順勢坐下,她平淡道:“要殺要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