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的手指冰涼，那股寒意彷彿順著陶罐的粗糙表面，鑽進了骨頭縫裡。
甜膩到發齁的荔枝蜜香氣，混合著說不清的**味道，頑固地盤踞在鼻腔。
蜜中豔麗的紫菌，像一個個無聲的警告，嘲笑著他們的無知。
這東西，比任何刀劍都要陰狠。
“這……這才是他們運的東西？”一名鏢師聲音發顫，臉色在火光下顯得異常蒼白。
沒人回答。
答案，似乎就浸泡在那粘稠的琥珀色液體裡，詭異又直白。
“鐵蛋！你那邊怎麼樣？”司徒明猛地抬頭，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望向懸在半空的鐵蛋。
“頭兒！我沒事！就是……發現了這個！”鐵蛋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他晃了晃緊握的右手。
藉著下方搖曳的火光，司徒明隱約看到那是一塊金屬，形狀似乎有些眼熟。
“先別管那個！找地方下來！”司徒明喊道。
鐵蛋咬咬牙，觀察著四周。
鐵索橫貫，似乎是某種固定的機關構件。
他嘗試著將身體往一側的石壁靠近。
手臂肌肉賁張，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進眼睛裡有些刺痛。
下方，那股突然湧出的水流並未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水是從那邊來的！”胡玉兒指向暗渠的一個岔口。
那裡的水流明顯更加湍急，衝擊著石壁，發出沉悶的轟鳴。
司徒明目光一凝。
“走！過去看看！”
他將陶罐小心地重新用油布蓋好，遞給旁邊的鏢師。
“收好！千萬別灑了！”
“是！”
一行人沿著溼滑的石壁，小心翼翼地朝著水流源頭的岔口摸去。
鐵蛋也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點，手腳並用地爬了下來，額頭上全是冷汗，手心裡的虎符被他攥得滾燙。
“頭兒，你看這個！”他立刻將虎符遞給司徒明。
司徒明接過，只看了一眼，瞳孔便驟然收縮。
虎符！
和他之前推測的一樣！
狼頭，虎符！這絕對是一套象徵著某種權力或者指令的東西！
那個駝隊，絕不僅僅是運送毒菌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