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凡面色如喪考妣般離開了,望著兒子抖動的肩頭,佟雲正面色陰沉下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老者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佟雲正望著他沉聲道:“莫老,查到什麼了嗎?”
莫蒙面色難看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大公子,什麼也沒有查到。”
佟雲正瞳孔微縮,冷哼道:“怎麼可能,如果那個老傢伙跟安子善沒有任何關係,他為什麼會打電話警告我們?他已經很久不管事情了,卻特意因為安子善而插手這次的計劃。”
“他要是跟安子善沒有關係,我怎麼相信?”
莫蒙苦笑不已,無奈道:“可是大公子,我們動用了所有能用的渠道和資源,都沒有查到安子善跟那位有什麼聯絡。而且,安子善的家底清清楚楚,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小子而已。”
“當初他在易算師協會跟錄的那些口供,講述的那些事情,也都能對上,只是個好運的小子,無意間從十八年後回來了,就這些。”
佟雲正面色陰沉,目露寒光,瞳孔不停的收縮著,沉默下來。
莫蒙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說話就聞道:“那,大公子,安子善的事情,我們是不是繼續按照計劃進行?”
佟雲正頭顱微揚,咬了咬牙像是要說什麼,卻又似乎忌憚著什麼,最後輕嘆一聲冷聲道:“算了,既然那個老東西開口了,我們必須要給他面子,就按照他說的辦,等機器準備好要啟動的時候,再請安子善過來。”
佟雲正把一個“請”字咬的死死的,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莫蒙目光微動,點了點頭。
……
“你說什麼?師父出的手?”
京城青龍湖畔唐家別墅區,露臺上,唐柔猛的從軟塌上站了起來,目露驚駭之色。
“唐叔,你確定是師父他老人家出的手?”
唐叔同樣面露震驚之色,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是的,確定,從家族密報出得到的訊息,佟凡本來已經到了蓮山,準備直接抓安子善帶到京城,可是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被佟雲正給喊了回去。”“不但如此,佟家還嚴令不準對安子善動手,也不得限制他的自由,只允許在機器除錯完畢,準備啟動的時候才請他進京。”
“這件事京城幾大家族都知道,是你師父出的手,讓佟家服軟的。”
唐柔失魂落魄的喃喃著,“可是,這怎麼可能,安子善怎麼可能認識師父他老人家,而且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多年不問世事了,這怎麼可能。”
唐叔低嘆一聲,面色黯然的看著唐柔輕聲道:“小柔,你師父當年把你們幾個遣散必然有他的苦衷,畢竟他老人家是最疼你的,他為安子善的事情出手,可能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吧,這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可惜我們沒有料到這一幕,如果早知道你師父會出手,我們就應該提前示好安子善的,這樣說不定在未來能為我們家族帶來難以想象的回報。”
然而唐叔的話,唐柔卻根本沒有聽進去,依然失魂落魄的重複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唐叔看到這一幕,面色更是悵然,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當年唐柔被他師父遣散,以後更是不允許這些人回去拜見,讓唐柔難過了很久,或許在她的心裡是始終不曾放下的傷痛。
然而,時隔多年她師父再次出聲卻不是因為她,而是安子善,彷彿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被奪走,讓唐柔心中如刀絞般的痛。
待唐叔走了半晌之後,唐柔情緒漸穩,仰起頭,遙遙的望著西南方向,那修長的脖頸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白嫩,雙眸仿若浸潤在水中,氤氳著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