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個少年家裡搞起了蔬菜種植基地,就算他爸上了蓮山新聞,就算現在蔬菜種植中心搞的到處都是,他也不可能成為龍湖這麼大公司的少爺啊?
秦泗秋覺得自己腦子都不夠使了,按照這個唐總說的,面前這個吳總是龍湖的老闆,老闆應該就是這個公司最大的官了吧?
可是這個老闆為什麼還要喊安子善少爺?
少爺是什麼意思?
按照秦泗秋的理解,他看的那些民國時期,甚至封建社會的電視劇,少爺應該是那些高門大戶,達官貴人家的兒子才有的稱呼吧?
安子善憑什麼被他們稱為少爺!
是不是我眼花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秦泗秋抬起手,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放下手,再次看向沙發上坐著的那個少年。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安子善連姿勢和表情都沒有任何改變,很明顯這些都是真實的,並不是他眼花了。
於是,秦泗秋聲音顫抖著,身體如篩糠一般,猶猶豫豫的問道:“表……表弟,你……你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這些領導喊你……喊你少爺啊?”
安子善咧嘴笑了,目光玩味的盯著秦泗秋,幽幽的說道:“你想知道嗎?”
秦泗秋猛的點頭,那腦袋就跟啄米的小雞一般。
“那你要想清楚了,如果我告訴了你,你現在的工作就沒了,在整個照市,你都不會接到一丁點關於建築行業的工作。那麼,現在你還想知道嗎?”
“啊?我……我我,不想知道了,不想,表弟你別說了,別說了。”
秦泗秋面色大變,慌不擇言的回道。
安子善又笑了,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前世他看的太清楚了,說是利益至上也毫不為過,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卻絲毫沒有把這份親戚感情當回事。
“那麼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清明的時候去找你五姨,你想透過她給我施壓,給你找個更賺錢的活,你沒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嗎?過年的時候,我就幫過你了,給你找了活,你還成立了施工隊。”
“就我瞭解的情況,這幾個月你賺的錢都要趕上之前打工一年的收入了,你還不滿足?”
安子善面色冷了下來,波瀾不驚的說道。
秦泗秋瞬間緊張起來,暗罵著,貪心個屁,不管你憑什麼本事成了龍湖的少爺,你都這麼大能耐了,幫幫親戚怎麼了?
真是白眼狼,只顧著你們自己家,你稍微用點心拉我一把,我早就發了。
現在三個孩子,家裡壓力這麼大,都是親戚,你們怎麼心就這麼狠!
今天還繞這麼多彎彎,把我喊來,嚇的我這心都他孃的一上一下的,到現在都沒緩過勁兒來。
你們這家人,真不是個東西。
心裡這麼想著,他嘴上卻諂笑著回道:“表弟你想差了,我沒那個意思。清明我真是去給咱姥娘上墳的,幹活的事兒我就是跟五姨隨便聊了一些,是她要給我攬個更賺錢的活的。”
說完這些,他似乎覺得還不保險,便又補充道:“而且表弟,幹活的事也不是我主動講,都是五姨關心我,把這個親外甥放心裡了。”
安子善望著他,嗤笑道:“俺娘確實是把你當親外甥,把你放心裡。可是你卻沒有把恁五姨放心裡,你覺得我爸那邊說了不好使,所以才去找我孃的吧!”
秦泗秋面色一急,剛欲說什麼,安子善卻沒準備再聽他狡辯,直接冷聲道:“叫你一聲哥,是看在大姨和大姨夫的面子上,但是我想告訴你,我現在得到的一切,是我自己憑本事得到的。”
“希望你能明白,我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別拿我對你的情分當做是我應盡的本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的。”
這句話說的屋裡眾人均是面色一動,趙丹丹和唐川臉上露出驚豔的表情,實在沒想到這麼有深度的話,居然是一個沒有什麼人生閱歷的初中生說出來的。
安子善沒有去看其他人的表情,更不會去猜測屋內眾人的心思,看著面色陰晴不定,有些難看的秦泗秋,他繼續冷冷的說道:“所以,表哥,這次我答應了我娘,會幫你。但,這是最後一次,不要再讓我看到,聽到你去打擾他們。”
“否則,正如剛才我說的,在照市,你不會找到丁點的建築活幹。”
“我給你多少,你才能吃多少!”
“我爸,我娘心軟,但我不心軟,現在你說吧,你想幹什麼專案,每個月能賺多少錢的?”
秦泗秋面色沉了下來,在心底瘋狂的咒罵著安子善,罵他裝逼,有點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罵他狼心狗肺的忘本,不顧念兄弟之情。
這般咒罵也不耽誤他腦子快速的轉著,索要個什麼專案好,猛然他想起之前跟自己一起幹洪澤鎮政府駐地專案的另一個施工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