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面色惶恐不安,猶如受驚的小鹿般倉惶,繆瑜去抓她,根本什麼都沒有說,更不容她反抗。
再者,在B級強者面前,她也無法反抗。
被繆瑜扔在地上的唐柔,猛的一踉蹌,還好站住了腳,沒有摔倒。
然而,剛穩住身體,驚魂未定的唐柔猛然看到躺倒在地,雙臂全無的神道面色劇變,淚水瞬間湧了出來,悽聲喊著,“師父……您這是怎麼了呀,發生什麼了事了。”
神道痛苦的閉上了眼,轉瞬間又睜開,目光黯淡的望著跪倒在自己面前泣不成聲的唐柔唇角堆起一抹柔和,“別哭,傻孩子,師父已經盡力了……”
話頭稍頓,嘆聲道:“或者說,我們都盡力了,然而,人力有時盡,天數不可違啊。”
望著神道蒼白如紙的面色,空空如也的雙臂,唐柔心痛如刀絞,跟神道在一起度過的那些昔日的畫面如幻影一般快速在面前掠過。
“師父,您說什麼啊,您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說著,她猛的轉過身,抬起梨花帶雨的面龐跪爬著到了陸機面前,哀聲求道:“陸爺爺,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放過師父好不好,我求求您了。”
“我還記得小的時候師父帶我見到您,您說的師父是您最好的朋友,您還說你們理念一致,是在這個世界唯一心靈相通的人……”
陸機輕蔑的冷笑漸漸消失,眼中露出絲絲茫然之色,唐柔所說的話勾起了他久遠的回憶,那是兩人剛來到這方時空沒有多久的日子。
因為共同的目標,同樣外來者的身份,不由自主的抱團取暖,兩人共同創立了易算師協會,在還未找到時空之心的日子裡,一起為穿越者發聲,一起對抗國內的超凡者組織。
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華國政府無奈承認了易算師協會的地位和存在,再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陸機越來越是不耐。
最終選擇了用隱退的形式躲開華國政府的監控,偷偷的尋找時空之心,並且操縱佟家做了很多令神道異常不滿的事情。
就像三年前魔都國際古文物博覽會發生的事情一樣,陸機的陰冷毒辣,視人命若草芥的本性暴露的越來越徹底。
以至於神道與他徹底分道揚鑣,恰好華國政府成立了神秘局,獲得姜守寧的邀請後,神道沉思了一夜後走馬上任。
然而,雖然說神道是神秘局局長,實際上,從上任後,他就隱居在峨眉山,對神秘局的事務多數是在遙控。
真正有實權的,負責執行的還是繆瑜。
唐柔的話也勾起了神道的一些回憶,兩人同時默然,目光平靜中帶著些許波瀾輕輕碰觸了一下,陸機唇角再次泛起不屑的弧度冷冷道:“那又怎樣?”
“誰讓他與我為敵,我給過他機會,跟我合作,他自己放棄了!”
“我的敵人,必須死,今天不止是他,這山頂的所有人,乃至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命,凡是與我為敵者,皆死!”
陸機的話如晴天霹靂響徹在唐柔的耳邊,她呆住了,瞪大的雙眸驚恐的望著陸機,仿似不認識他似的。
唐柔的目光似乎刺痛了陸機,他愈加兇狠的喝道:“我令繆瑜抓你來,就是讓你陪這老東西一起上路的,怎麼,你不願意?”
“我……”
唐柔被陸機這兇狠模樣嚇的猛然一哆嗦,跌倒在地,一臉恐懼的往後挪動著,直至神道身旁,這時看到了坐在氣泡中的安子善大聲喊道:“善小弟,你沒事吧,你別怕,唐叔會來救我們的。”
安子善一臉愕然的張張嘴,苦笑著抿了抿嘴,看來這姑娘知道一些唐叔的不凡,只是不知道的是,唐叔此刻已經生死不知了。
他只隱約感應到唐叔淡淡的氣息波動,很微弱。繆瑜似乎急於在陸機面前刷存在感,聽到唐柔的話冷聲道:“唐書恐怕救不了你們,你看那邊躺著的是誰……哈哈。”
唐柔聞言一怔,下意識的順著繆瑜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個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人跟自己敬愛的唐叔好像好像。
不,那就是唐叔!
“啊……唐叔……”
如杜鵑啼血般的痛呼從唐柔口中傳出,整個人猛然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撲倒在早已昏迷不醒的唐書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