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善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2月17日的清晨了,此時正月十三。
昨天晚上他傷的雖然不重,但卻感覺非常疲乏,有種心力交瘁之感,回到酒店後就沉沉睡去,至於尚在南苑酒店中的秦虹跟陸凡聊了些什麼,他也沒有去管。
早上醒來之後吃過早飯,秦虹母子,吳玉川和經衛華都在他房間裡等著,甚至陸鴉也百無聊賴的來回溜達著,不時站在闞景陽臺上望著遠處的臨安灣發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安子善右手撐著腰,不時疼的皺起眉頭,昨晚回來之後經衛華就找來了甬城最好的骨科大夫,大夫檢查後說並沒有骨折,只是腰椎間盤輕微錯位了,復位後就好。
可是到了今天早上,他還是感覺腰部不時疼的厲害,貼在腰上的膏藥只是讓他感覺有些清涼,卻沒有絲毫止疼的功效。
安子善蹙起眉頭,望著經衛華忍不住嘟囔著,“老經,你找的大夫行不行啊,我怎麼感覺還是很疼呢?”
經衛華苦笑道:“少爺,老鄧絕對是甬城最好的骨科大夫了,他診斷的沒問題,只是這錯位也是很疼的,錯位之後還有筋肉拉傷,所以還是會疼,不過一個周肯定就好了。”
秦虹看著安子善單手撐腰的模樣,像是月份大的孕婦一般,忍俊不禁道:“小善,經老闆說的沒錯,鄧醫生確實是甬城最好的骨科大夫,你就好好養著就好。”
安子善一臉苦惱的點點頭,他倒不是多麼怕疼的人,主要是這種情況回家後如果被老爸和娘看到,又會問東問西,擔心不已。
而他真心不想讓他們擔心,更不願他們胡思亂想,無端憂思,安子善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在甬城休養好了再回去,也不行。
他答應過家人,正月十五元宵節之前肯定回去,還答應了大哥一起放煙花的,答應父母家人的一定要做到。
前世自己過的很是清苦,雖然很努力,很拼,但生活一直都不富裕,有點錢的時候沒有了時間,有時間的時候又負債累累,只能再次拼勁全力。
以至於照市到蓮山縣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一年也未能回家幾次,每次打電話承諾父母忙完這陣回去看他們,過些日子回去看他們,結果次次都未能成行。
想來,自己前世虧欠父母親人太多,所幸他們身體一直安好,沒有什麼大病大災,否則子欲養而親不在,自己會痛苦一生。
屋裡的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安子善為何突然情緒低落起來,陸凡倒是沒有成年人那麼多顧慮和心思,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面色不虞就憂聲道:“子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安子善微愣,抬起頭掃視了眾人一眼,眉頭展開輕笑一聲道:“沒事,突然想家了。”
眾人皆愣了神,目光各不相同的看著安子善有些飄忽的眼神和羞赧的微笑,皆在心中微微嘆息,念家和戀家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秦虹面色微黯,用歉意的眼神看向安子善溫聲道:“都是因為我們家的事情才讓小善你大老遠跑到甬城來,春節還沒過完呢,就離開了家,阿姨很抱歉,小善你為我家做的事情阿姨永遠都記得。”
安子善唇角掛起靦腆的笑容,低聲道:“秦姨,您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我跟小凡是好兄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跟叔叔出事了,我能幫上,理應幫忙的。”
秦虹笑了笑,沒有再說,有些恩情記在心裡就好,不需要經常掛在嘴上。
“老經,市裡有訊息了嗎?”
安子善見秦虹沒再說話,他扭頭看向經衛華,輕聲問道。
昨晚回來之後,他就囑咐經衛華關注市裡的訊息,經衛華笑道:“少爺,暫時還沒有訊息,不過剛剛你還沒起床,陸局長說陸將軍那邊傳來訊息,佟凡已經被羈押了。”
聽到經衛華提到了自己,站在窗前看風景的陸鴉笑吟吟的轉過頭來望著安子善大聲道:“對,我二叔是這麼說的,佟凡被羈押,而且我們錄音和錄影齊全,在完整的證據面前,佟凡都交代了。”
安子善點點頭,又是問道:“那陸叔叔,魏永洲父子是怎麼處理的?”
陸鴉道:“魏永洲就是誣告陷害罪,大概要判個十年左右吧,因為他的情節很嚴重,涉及到副省級城市的副市長,而魏海的話就更嚴重了,涉及到我們部門,可能會終生監禁。”
安子善一臉瞭然的點點頭又問道:“現在小凡他爸的案子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