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洲目光微閃,望著窗外依然綿綿不停的小雨,喃喃道:“況且,這麼大一塊肥肉,為什麼不吃?”
……
幾乎是被安子善拽出辦公室的張華,一臉不解,奇怪道:“怎麼了子善,我都還沒說完呢,他丁海洲怎麼能這樣,就這麼放任程進虎欺負學生?”
細密的小雨隨著微風打在臉上,迷的安子善有些睜不開眼,抬起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沉聲道:“華子,你沒覺得丁海洲根本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嗎?你別看他說的很好聽,只是在敷衍我們而已,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忙。”
張華抬起袖子擦了下臉上的雨水,小雨淋在臉上慢慢往下滑的時候,有些麻麻癢癢的感覺。
他一臉厭惡的說道:“我也看出來了,看他這幅樣子就煩,這種臉色我見到的太多了,不想幫忙又不好拒絕,笑的比誰都燦爛,說的比誰都真誠,實際上什麼也不會做,就算做也不會用心。”
安子善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驚詫的看著張華,“你這話說的很有深度啊,過來人啊。”
張華嘴角抽搐了下,斥道:“過來啥,我寧願不要這樣的過來。小的時候,我爸經常把我放在奶奶家,我想他了,就纏著大人,想回家,他們就是這樣的表情敷衍我。當年李陽出事,我不是沒有求過別人,他們還是這樣的表情。”
安子善默然,這就是成人的世界,孩子的事情,他們很少會認真去思考,去真正的當回事去處理,去對待。
張華回頭遠遠的望了一眼雨幕中的教務處主任辦公室,目露鄙夷之色,冷哼道:“我現在有點後悔當時幫這個丁海洲了,就應該讓他爸關在裡面,欠了咱們人情居然不還,白眼狼。”
安子善苦笑,張華還是孩子的思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只是理想主義狀態。
“華子,你想多了,如果他爸真的有大錯誤,是不可能被放出來的,就算放出來也不可能還升正局的。這隻說明一點,就算他丁海洲不找你,他爸也肯定很快就會放出來了,張叔也是趕巧了,賺了個人情。”
“只不過,他們家裡人著急擔心,才亂了分寸。但是,我想現在他們也肯定想明白了。所以,這個丁海洲對我們這麼敷衍,我猜也有這方面的因素。”
張華面色一垮,苦著臉道:“那現在怎麼辦啊,子善,要不我們直接去找校領導?”
“找誰?”
“校長啊?”
安子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以為我們倆是啥身份啊,去找校長,他搭理我們才怪,在他們眼裡程進虎這事都不叫事,除非事鬧大了,他們才會重視起來的。”
張華瞪了眼,嚷嚷著:“怎麼滴了,我們參加辯論賽給學校爭了多大的光,這點面子都沒有嗎?我們說話就不好使了?”
安子善樂的差點岔了氣,直接在雨幕中笑彎了腰,你為校爭過光,就要供著你啊,說到底,爭光是你的本分,是該做的,畢竟本質上他們都是學生,就讀於這個學校。
那麼為大集體爭光,付出就是本分的事情,還要拿這個邀功請賞提條件,不得不說張華實在是想的有點多。
雖然,他並不是為了自己,但在校領導眼中是一樣的,不管為了誰,都是提條件。
看著面色越來越差,怒瞪著雙眼有點惱了的張華,安子善收斂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這樣是行不通的啊,哥們,在他們眼中,我們都是孩子,說的話沒有人會當回事的。”
張華的正義感是非常強的,否則當初也不會次次跟南楓懟上,看南楓那麼不順眼。只見他急聲道:“那怎麼辦啊,我們不能就這麼無視吧!”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張華眼前一亮,開心道:“誒!我有辦法了。子善,我可以跟我爸說啊,學校裡發生的事,這不也是他份內的事嗎?”
正在開鎖的安子善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舞足蹈的張華,失聲道:“華子,你爸是教育局局長沒錯,但在你眼裡就是用來指使著乾點這點小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