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清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張明教知道了什麼,按理說應該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自己空降到蓮山縣基礎太薄弱,以他們多年的經營察覺了什麼也不足為奇。
於是,方仁清的心沉了下去,如果他們真的察覺了,那這將是計劃中最壞的情況了,但是也不排除他在試探自己。
舒展了眉頭,方仁清意味深長的說“我不太明白張局的意思,既然仁清今晚來赴了張局的宴席,我想也表現了我的誠意。”
“所以請張局把話說的明白點,可否?”
方仁清輕笑一聲,拿起面前的茶杯呷茶入口,嗯?眉頭微挑,忍不住開啟旁邊放置的茶筒,定睛看去。
只見茶條鄭曲,肥壯圓結,沉重勻整,色澤砂綠,整體形狀似晴蜓頭,螺旋體,青蛙腿。
再開啟旁邊的茶壺蓋,沖泡後的湯色多黃濃豔似琥珀,有天然馥郁的蘭花香,滋味醇厚甘鮮,回甘悠久,茶音高而持久,果然是上好的鐵觀音。
方仁清不禁失笑,“看來張局在這莊園人家頗有人緣,上的茶都是這等品質的鐵觀音,仁清來過兩次喝的茶可是普通至極啊。”
正在思索的張明教聞言笑了起來,“哈哈,方書記哪裡話,明教是土生土長的蓮山縣人,有些人緣也不足為奇。”
而後,有些玩味意有所指道“在蓮山縣明教的人緣還是很好的,若是方書記要做什麼,需要明教的地方儘管說,明教必全力支援。”
方仁清瞳孔微縮,不禁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隨手拿起來了茶杯一飲而盡。
“上次在常委會上,多虧張局的支援,方能推動鄉鎮合併政策試點的繼續進行,仁清還沒有謝過,怎能繼續麻煩張局。”
方仁清再次輕笑,繼續試探的說道“況且,張局一向的從政理念不是潔身自好嗎?怎麼突然願意幫助仁清了呢?”
張明教目光深沉的望著方仁清,心中不斷暗罵,這個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我都說的如此明白了,他居然還在試探我,還不放心。
也罷,真正需要破釜沉舟的是我們,已沒有別的退路可選了。
看著面色瞬息多變的張明教,方仁清心中暗道,既是你邀請我來赴宴,那便已經失了先機,還怕你不坦白?
“方書記有所不知,明教的從政理念從未變過,那就是一心為公、一心為民,潔身自好只是明教不願同流合汙。”
既然決定了,張明教不再猶豫,目光如炬的看著方仁清,一字一句的說道。
“方書記來蓮山縣的時間不長,或許還不太明白蓮山縣的水有多深,還……不清楚南家的勢力有多大,根系有多深厚。”
方仁清一臉莊嚴肅穆,目光凌厲的看著張明教,並不插話,他知道今晚可能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張明教笑了笑,面色複雜的說,“如果方書記不著急的話,耐心聽明教講個故事如何?”
方仁清面無表情,輕輕頷首。
“我,高策,南城步是地道的蓮山縣人,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1973年高中畢業後我們約定一起到縣城附近的村子辦學,在農村呆了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