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白色的套裙和風衣仿若一體,套在身上,把整個人都襯得淡然,腳上的高跟鞋又顯出幾分優雅,與上午的一身運動裝不同,這樣的蔣羽熙,讓蕭城有些驚豔。
明明不是多麼吸引眼球的裝扮,他卻覺得怎樣看都好看。
在大廳裡坐了兩個小時,就是為了等蔣羽熙下來的蕭城,並沒有看蔣羽熙手裡的邀請函,也不在乎她到底要去哪裡,“那我送你吧,這個時間也不好打車。”
“好吧。”蔣羽熙爽快地地點了點頭,語氣卻是一副我很勉強,是你求我我才答應的樣子。
蕭城一點也不在乎蔣羽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態度,聽到蔣羽熙爽快的答應,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然後看著蔣羽熙的眼睛,輕輕地說,“你在門口等一會兒,我去取車。”
蔣羽熙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臟,確定它才正常跳動後,才把手放下來,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臉頰發燙?
難道自己,是在對蕭城犯花痴?
她承認,他是長得很好看,好看到上高中的時候就有很多女生追,可是他們都認識那麼多年了,她應該不至於那麼沒出息。
想到蕭城剛才的笑容,蔣羽熙覺得有些意亂神迷,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為什麼自己會胡思亂想呢?只好揉了揉腦袋,讓自己不繼續想下去,把那些無聊的想法從腦子裡清出去後,她才朝門口走去。
直到坐進蕭城的車裡,蔣羽熙才想起來,三點多鐘的時間,好像不是高峰期吧,蕭城那個混蛋居然騙自己說什麼不好打車,實在太無恥了。
這一次蕭城沒有像上次請她吃飯的時候一樣沉默,發動車子,開出一段路後,他轉頭問,“你平時工作都很忙嗎?”
“半生累盡徒然,碑文完美有誰看,隱居山水之間誓與浮名散……”
車裡放著許嵩的歌,許嵩是她特別崇拜的歌手,這首山水之間也是她最喜歡的,蔣羽熙聽得入迷,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蕭城在和自己說話。
她愣了一下,然後道,“不是,我教的軟筆書法是最輕鬆的了,昨晚在忙別的。”
見蔣羽熙似乎不願意再說下去,蕭城便沒有多問,只是叮囑她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熬夜。
聽著蕭城語氣裡發自內心的關切,蔣羽熙心裡有些不舒服。
八年前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自己身邊,如今自己再也不需要依靠了,他卻又對自己無微不至,噓寒問暖處處體貼,一如當初還沒有分手時的模樣。
這又算什麼呢?
愧疚嗎?蕭城大概不知道,她這輩子最不稀罕的,就是他的愧疚,她可以接受自己求而不得,卻永遠也不會接受他的愧疚。
尤其是,因為喜歡上紀雨鑫而對自己產生的愧疚。
車子行駛得很平穩,蔣羽熙看著窗外絡繹來往的車子和行人,聽著車裡古風古意的歌曲,把心頭的煩躁一點點壓了下去。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只要等體育館的專案竣工,蕭城就會從自己的生活裡滾出去,一切就會恢復從前的模樣,她還是瀟灑的蔣羽熙。
“到了。”
蔣羽熙還在走神,就聽到蕭城這樣說,她還有沒反應過來,蕭城就已經把手伸過來,替她解開了安全帶。
低頭看了一眼放在安全帶上的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整齊,手腕上帶著一隻機械手錶,以她不算淺薄的見識來判斷,這塊表大概要她大半年的工資。
收回目光,蔣羽熙拿起手邊的包包,開啟車門正準備出去,胳膊就被旁邊的人給抓住了。
“羽熙,你大約什麼時候結束?”
蕭城的掌心很熱,溫度透過薄薄的風衣外套,一直燙到了蔣羽熙心裡,她壓下心頭想要爆粗口的衝動,轉過頭,露出一個十分友好的微笑,“還有什麼事嗎?”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蕭城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我在這裡等你,結束之後再送你回去。”
看著這樣體貼的蕭城,蔣羽熙心裡更加惱火,臉上卻笑得更加燦爛,“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說完,不等蕭城反應,她就提著包走下了車,並順便關上了車門,只是她關門的時候力道沒有控制好,車門發出嘭的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到車裡的人。
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進了展廳大門,讓後向工作人員出示了邀請函,蔣羽熙回頭一看,發現蕭城的車子還在外面停著,在心底暗罵一聲笨蛋。
她來參加活動,怎麼可能不知道結束的時間,這麼明顯的捉弄都看不出來,這麼年學霸真是白當了,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