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現在的蔣羽熙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自然不會缺少優秀的追求者。
“羽熙,剛才聽同學說,你也在虞市工作?”
胳膊被旁邊親切熱情的同學放開後,蕭城便自然地坐在了蔣羽熙和沈緋白對面的沙發上,溫聲衝蔣羽熙問道。
“嗯。”喝了一口沈緋白遞來的果汁,蔣羽熙把嘴巴戀戀不捨地從吸管上挪開,耷拉著眼皮,從包裡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我在第一中學任教。”
“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似乎沒有被蔣羽熙愛答不理的態度影響,蕭城把手邊的果盤往蔣羽熙的方向推了推,再次開口。
“很好。”聽到這句偶像劇裡高頻出現的狗血臺詞,蔣羽熙用這輩子所有的禮貌與教養,把自己想要將手裡的果汁潑在蕭城臉上的衝動壓下,淡定地扔出兩個字,然後轉頭衝旁邊自始至終沒有開口的沈緋白道,“媽媽剛才發訊息催我回去,車鑰匙給我,我到停車場去等你。”
蕭城看著蔣羽熙禮貌地向包間裡的同學打過招呼,然後提著包不緊不慢的走出包間,影子在燈光下拉長,最後一點點在他的視線裡消失。
他始終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
“過你妹!老孃過得怎麼樣和你有毛線關係,真當地球離了你就沒法轉了!”
沈緋白走進停車場,便看到蔣羽熙把穿著七厘米高跟鞋的腳,一下子踹在了護欄上,破口大罵的兇悍模樣,然後十分失望得發現,自己剛才真是白擔心了。
羽熙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會為了蕭城要死要活的小姑娘了。
夜色下,紅色的保時捷揚塵而去,蕭城站在停車場門口,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方才在同學那裡要到的手機號碼,眼底染上點點笑意,粲若星辰。
車裡安靜溫暖,這樣的氣氛與外面截然不同,安全封閉的空間讓蔣羽熙卸下了偽裝的鎧甲。
鋪天蓋地的悲傷席捲而來,胸腔裡的槍林彈雨,永遠都那麼誅心。
她坐在後座上,將臉埋在抱枕中,雙肩微抖,沒一會兒功夫,抱枕上可愛的卡通圖案便被眼淚沾溼。
為這八年的痴心妄想,也為自己心裡那個已經破碎的夢。
蔣羽熙家離酒店不遠,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沈緋白開啟車門,看到蔣羽熙哭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才明白自己低估了蕭城在她心裡的位置。
她看著難受的蔣羽熙,安慰的話在喉嚨裡打了幾個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是自私的人,比起別人,只會更愛自己,所以她永遠無法長情地去愛,更不會把一個男人放在心裡這麼多年,可是儘管如此,她還是能感受到羽熙的悲傷。
可是她除了心疼什麼也做不了,因為這樣的事情,除了羽熙自己,誰也幫不了她。
沈緋白把蔣羽熙送到樓下,才懸著一顆心離去。
紅著眼眶的蔣羽熙抬起頭,看了一眼已經沒有多少燈光的大樓,鬆了一口氣,這個時間,爸媽已經休息了。
這個世界離了誰,地球都會一樣轉,太陽再次升起來的時候,往事早已隨夜色而去。
清晨的陽光絲絲縷縷,灑在高樓林立的虞市,將這座繁華都市襯得金光點點,格外好看。
緊趕慢趕趕上最後一輛早班車,蔣羽熙懶洋洋地望著窗外青青翠翠的綠植,十分嚴肅地考慮,她到底要不要趕緊把駕照考出來。
班車跑得很快,將窗外的景色和行人都拉成殘影,蔣羽熙翻著手機上的日曆,不厭其煩地慢慢數著自己這個月的假期,然後美滋滋地計劃,這個要週末和緋白去哪玩兒,又或者去哪裡吃好吃的。
做老師雖然工資少了點兒,不過好在課少,而且週末不用加班,對於自己這份工作,她還是十分滿意的。
值得慶幸的是,從家到學校的距離並不是很遠,看完日曆,蔣羽熙又劃拉了幾下手機,便聽到喇叭裡廣播到站的女聲。
如果雜誌社與學校在一個方向就好了,她就可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賴著緋白,天天搭她的順風車,蔣羽熙站在站牌前,望著絕塵而去的班車,十分惋惜地想,這樣她就不用天天趕早班車了。
不過這並不會影響她的好心情。
哼著小調邁進學校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大門,笑眯眯地和保安大爺打過招呼,蔣羽熙一邊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一邊第無數次感嘆,這個社會坐了火箭一般的發展速度。
想當年她上初中的時候,學校的佔地面積只有巴掌大小的地方。
一幢四層的教學樓普普通通,所謂的操場,不過是教學樓前小得可憐的空地,唯一的健身器材,就是兩個破舊的乒乓球檯。
那時候雖然並不艱苦,但是哪有現在學校這麼優越的條件,不說別的,就虞市一中這四百多畝的佔地面積,就是以前沒法比的,更別說什麼圖書館旱冰場,舞蹈室鋼琴房之類,各種五花八門的場地。
她對現在的孩子,可是羨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