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心突突一跳,又捏訣術搭上她額頭,看到她夢中站著的那個人是本君之後,才放了心……
只是……為什麼她夢中的本君,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打扮?
她枕著我的胳膊翻了個身,嘿嘿涎笑幾聲,聲音軟糯一副受盡“欺負”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帶著調笑和不正經:“小娘子,你這麼好看……嘿嘿,你這麼好看,不如嫁給本公子啊……嗯,有,有房子,本公子寢宮大得很,床榻也大得很……”含糊了幾句,又嘿嘿笑道,“車子啊……車子也有,我有個小推車,專門賣煎餅……唔……煎什麼來著……小娘子,你看,你這麼美,我這麼俊,我們真的好般配。嘿嘿……”
本君忽覺得一口氣憋在心中,引得胸口有些悶。
把她壓在身下狠狠親了幾口,才緩過來。
睡夢之中的她又是幾聲涎笑,抬了手背擦了擦嘴,“嘿嘿嘿,小娘子,你好生主動……主動好哇,主動好……主動的話,有二胎抱……”
本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將她裹緊懷裡,拿捏住力道還回來。
次日,她對著鏡子裡打量自己的脖頸,忍不住嘆氣:“我記得昨夜,你沒有這麼粗魯,為何這脖頸上的印子……這般明顯。”
本君心情大好,但笑不語。
八月十五。
我同素書到了南荒的時候,不過正午。小魚兒自然是想跟著來的,但是被他慈愛的父親也就是本君我,留在了玄魄宮溫習功課,孟荷兩肋插刀、陪孟魚一起溫習功課。
小魚兒噘著一張嘴,委屈得要擰出水來,我揉了揉他的頭髮,慈祥道:“乖孩兒,爹爹今日雖然不能帶你出去,但是允許你在家裡,不穿衣裳。”
他這廂才生龍活虎、心花怒放、歡天喜地起來,臨走時候伸出小胳膊摟住我的脖頸,照著我的臉頰吧嗒吧嗒親了好幾口,十分懂事道:“父君父君,你帶著孃親多玩耍幾日,不要急著趕回來,小魚兒且乖呢!”
我的兒子,終於不那麼傻了。吾心甚慰。
卻說這南荒,我來得不太多,更別說這兒的神仙了。只是這一萬年,翻書翻得多,對這南荒現今的老大——南荒帝九闕瞭解了一些。
九闕這個尊神,約莫比素書還要年長個幾萬歲,算是上古尊神之一,只是尚未婚娶。書上說他仙力卓絕,曾在上古南荒神魔一戰之中將我魔族殺了個片甲不留,十分有種。
只是後來,於佛法修行上頗有慧覺,便去拜師當了和尚,且古書專門記載了,南荒帝九闕是個不大好看的和尚。我當初不知道古書為何這般寫,好看的和尚還能把佛經念得更好聽麼?我不知道。
現今我有了些聶宿的記憶,沾了些聶宿的覺悟,大概明白了一些,九闕許是跟老君一個得性,不在乎外表,甚至是可以扮醜,一個為了虔心向佛,一個為了專心向道。
雖說四海八荒神仙千千萬,不正常的總有那麼幾個,見怪不怪。但如今來了南荒,本君依然想看一看,連書卷上白紙黑字都寫著“不好看”的神仙,到底得醜成個什麼形容。
進入南荒的時候,我同素書刻意避開了一眾神仙,從南荒那群山頭的上空乘雲進入。
低頭時候,仙雲繚繞之中,忽然發現南荒的海棠開得十分好看,特別是一個山頭上,那海棠被修剪得極好,錯落有致,雖繁盛卻不繁雜。
我忍不住指給素書看:“你看那個山頭上,你喜歡這些花麼?我要不要在玄魄宮給你種一些?”
她剛要說好,忽然眉頭一蹙,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怔怔道:“這個山頭有些熟……我記著有棵歪脖樹來著,你把祥雲停一停啊,我招招……”便透過仙雲,俯身定睛仔細瞧了瞧,忽然發現了什麼,扯住我的衣袖、以恍然大悟的語氣道,“你看,那裡,山巔處,果然有棵歪脖樹!我就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