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晨,六點多鐘,天還未大亮,朦朧的黑,監獄前的路燈還開著。
一抹纖細的身子在路燈下凍得瑟瑟發抖,披著毛呢外套也不能抵抗著早晨的溫度。
一口口的白氣從嘴裡面撥出來,雙手互相夾在臂肘下,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監獄大門,面容木訥。
驟然聽見幾道鐵門的聲音,水漾的雙眸閃過一道精光,訴說的是滿滿期待。
終於在滿懷希冀下,最後一道門被開啟,那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她面前,不似之前在監獄裡面看到的狼狽模樣,他臉上掛著的依舊是俊冷。
“景喬~”抵制不住內心的悸動,傅依依上前將那精瘦的腰環抱住,即甜又苦的聲音,即歡喜又心酸的淚,悲喜交加。
“你終於出來了,你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傅依依哽咽著,又不想在他面前失態,抹了抹眼睛,又給那淚忍了回去。
宋景喬冷冷撇了她一眼,眼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傅依依見慣了他這樣的表情,到不覺得多麼難受,仍舊乖巧甜膩道:“爸媽做好了燙,在家等你呢,我們現在回去,洗去這一聲的晦氣……”
“景喬!”又一道清麗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到了他們附近。
傅依依皺起了眉頭,卻是宋景喬抿唇一笑,自然而然的推開了傅依依的手,轉而向那邊去。
傅依依一怔,叫喚道:“景喬,你去哪?”
宋景喬不作理會,徑直走向了那輛凱迪拉克。
傅依依定睛看去,那車門開啟,走下來的是一個女人,那女人披著灰綠色貂毛坎肩,雍容華貴的模樣,像極了覃夫人。
或者,不能說像……而根本就是覃夫人。
她心下疑慮,思慮再三,還是上前一同和宋景喬走向了覃夫人。
覃夫人看宋景喬走進,將手中準備的大衣遞向了宋景喬。
宋景喬單手接過,表現的十分隨意,隨意的像是習以為常。
傅依依抿唇。
不管怎麼說宋景喬出來,還是多虧了覃夫人,對覃夫人道,“沒有想到覃夫人也會來,這個就是我的丈夫宋景喬。”
“在我的印象裡,你和景喬應該還沒有領證吧。”
覃夫人唐突一說,傅依依硬是一愣。
“既然沒有領證,那就算不得丈夫。”覃夫人一笑,一手拉住了宋景喬的胳膊,嬌嗔對宋景喬道,“都說讓你告訴她了,現在你這樣什麼都不說,豈不是讓我難堪,別讓人家還以為我橫刀奪愛呢。”
宋景喬挑眉,薄唇含笑,笑的俊美異常,“依依,剛才覃夫人說的話,你都聽懂了嗎?”
傅依依腦子裡面轟然的一響,本身的不明白,因為宋景喬這一句話給點開了,宋景喬和覃夫人之間……
“你們?”
宋景喬和覃夫人相視一笑,接連上車,將傅依依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
傅依依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或者不能說是家,只是一件破舊的出租屋。
原來的家因為破產而被銀行拿去抵押了。
現在每個月的房租一千五,兩室一廳,她還是咬著牙齒扛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