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顏色,果然是很襯她。
裴談轉身對小販:“就要這隻了。多少錢?”
真是闊氣,小販滿臉堆笑:“十兩銀子。”
荊婉兒這時終於忍住了不安開口阻止:“公子,真的不必給婉兒買東西……”她哪有那個資格?
裴談握著釵子頓了頓,似乎意識到什麼,望荊婉兒:“是不是不喜歡?”
他確實該徵詢一下荊婉兒的意見才是。
荊婉兒卻被問的啞然,小販在旁邊吹捧:“姑娘當然喜歡,瞧,都喜歡的說不出話了。”
荊婉兒:“……”
裴談再次從腰間取了一錠銀子遞過去,小販歡天喜地地收下了。
裴談握著那隻長釵,轉身望著荊婉兒,將那隻長釵端端遞了過去:“我知道,你的生辰剛過了沒多久。這隻釵子,就當是……賀你生辰。”
裴談的聲音輕而溫潤,一句生辰出口,荊婉兒像是被猛地戳了一下,她面色蒼白看著裴談。
荊婉兒的生辰,是在約莫兩個月前過去了,不過那時候她還在前往長安的路上。
裴談怎麼會知道她的生辰?
不過荊氏被赦免之後,恢復戶籍,所有檔案都歸於宗正寺。裴談只要調出荊婉兒的戶籍檔案,這些自然都能通曉,只是,只是裴談為什麼要……特意去查這些?
良久後,小販盯著裴談和荊婉兒兩人並行離開的背影,這一看就是互相傾慕的兩個人,中間卻像是故意遮了一層窗戶紙……
如果真要逛遍長安八大街,怕是到天亮也逛不完,不過這才是長安夜市的魅力,叫你無論如何流連忘返。
有幾雙眼睛,在掠過裴談和荊婉兒的面孔的時候,如同蠍子一樣頓住了。
“那個,是不是那個‘瘟神’?”一聲幽森森的問話響起。
人群中這幾人死死盯著裴談和荊婉兒的身形,目光中閃出狠毒。“是裴談?他居然帶了一個女人出來?”
有人狡猾發現什麼:“裴談那個護衛,似乎並沒在身邊?”
“小心點,他可能隱藏在周圍。”畢竟這是極有可能是事。
有一人陰森森桀笑:“不可能,我從上一條街跟著他們,已經跟了一路了,只有裴談和這個女人。”
如果真埋伏在周圍,他們肯定發現了。
這幾個人,居然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
這意味著什麼,難道說明裴談落單了?
平時裴談身邊滴水難進,大理寺戒備森嚴,裴家養的護衛又強到變態,根本沒法接近裴談。
“那女人是李大人要的。”說話的是為首的首領模樣。他眼裡閃著貪婪的光。“如果我們把這個女人帶走……李大人會不會獎賞我們?”
其他幾人,神色各異,有人是忌憚,有人卻是明顯的心動。
他們其實都是道上接單的僱傭殺手,替李家辦過不少事。
“可我似乎聽說……裴談會武功?”有人遲疑,即便沒有護衛在身邊,裴談自己也不好對付吧?
首領卻盯著裴談背影:“他一個文弱公子,看他那樣子,就算會一點武功,最多是個花架子,難道我們哥幾個刀口舔血的,還不能對付他?”
他們從來不相信世家公子真的有人能武功厲害。
“何況,今天這街上人這麼多,天賜的動手好時候,只要我們做了之後迅速撤退,誰也不會知道是我們動的手。”
可以渾水摸魚,實在難以錯過千載難逢的時機。
那人仍憂心忡忡:“可是萬一……”
首領眼裡閃過精光:“怕前怕後,你就留下不用動手了。”
那人臉一白,再也不敢吱聲。留下不用動手,不就是等於死屍一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