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興文堵著門口,和他第一次無禮行為一樣,都是對荊婉兒的質問。
荊婉兒這時才把目光勉強移動到,幾乎已經全溼透的信紙上,眼內下意識一跳。
沈興文幽然道:“你承認…自己一直在和外人私相授受了吧?”
他越發將那“鐵證”靠近荊婉兒的眼睛,這信上什麼前後經過都沒有寫清楚,只潦草的寫了一句,讓荊婉兒無論如何今夜也要離開大理寺,越發給人撲朔迷離之感。
荊婉兒盯著那信,臉上逐漸浮現困惑之情。
沈興文冷冷說道:“別裝了。”
荊婉兒看向他,下意識問道:“大人呢?”
沈興文盯著她的臉:“大人不在府裡。”
荊婉兒強迫回憶,信紙上字型潦草,是匆忙寫的,可那字…應當是紫嬋兒。
還沒等她近一步想深,沈興文已經說道:“是不是沈某晚來一步,荊姑娘人就已經真的離開大理寺了?”
荊婉兒看著沈興文,一字一頓說道:“我不會離開大理寺,更不會去任何地方。”
沈興文面無表情:“那如何解釋信上的事?不如說說…是誰給你的送的信?”
荊婉兒只有源源不斷不好的預感,“你說大人不在府裡,大人去哪了?”
沈興文目光在荊婉兒臉上逡巡,想知道她是不是裝的。
“大人方才被聖旨召入宮了。”
荊婉兒呆了呆,任誰在惡劣的雨夜被召走,都很反常。紫嬋兒不會隨便這麼匆忙傳信,所以,肯定是外面出事了。而他們所有人都困守大理寺,對外面的訊息一無知曉。
荊婉兒看著沈興文:“你現在是大理寺丞,你應該立刻弄清大人進宮的原因。”
沈興文半晌說道:“你指揮我?”
被個姑娘指揮可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
荊婉兒也看著他:“你上次信了我,抓住了潛逃的胡超。再信我一次又有什麼損失?”
況且質問荊婉兒是小,本身他便懷疑這信是因為與裴談突然進宮有什麼關聯,既然現在荊婉兒否認了,那當務之急自然是弄清楚原因才最關鍵。
所以沈興文盯著荊婉兒半晌沒有作聲。
荊婉兒說道:“給我一把竹傘。”
沈興文盯著她:“你要幹什麼。”
荊婉兒並不怕他盯著:“只有見到我這位朋友,才知道她為什麼寫這樣一封信。”
沈興文眯了眼:“你想逃?”
荊婉兒看著他說道:“沈公子當了寺丞以後,連腦子也不太好使了嗎?先不說這樣的大雨全城必然戒嚴,我沒有通關文書,能往哪裡逃?就是我想走,我現在還是戴罪宮女的身份,雨停之後禁軍全城搜尋,莫非我能把自己變到城外嗎?”
不得不說沈興文是源於對荊婉兒的偏見,從內心而起的任何猶疑和不信任都被放大。
沈興文良久才慢慢說道:“這樣大的雨,寸步難行,給你竹傘也走不遠。反而雨夜出行還會有危險。”
荊婉兒聽出這一句話倒帶了點真心,她沉默了一下,“但現在我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大人為什麼突然被召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