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興文望著那扇在自己面前無情關上的門,挑了挑眉。但隨後,他就整了整衣裳,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院子。
沈興文臨時調集了大理寺二十幾個衙役,這是他第一次行駛寺丞之權,指使所有衙役換上便裝,跟著他離開了大理寺。
他們到了城門附近的一條街,沈興文盯著街角,幾個行跡匆忙的人,意有所指一笑。
接著,他帶著衙役一路策馬衝到了城門前。
“大理寺出城辦案,有一個兇犯潛逃了。”到了門口,沈興文才拿出腰牌晃過去。
守城的官兵看了一眼沈興文,又看了看浩浩蕩蕩穿著大理寺兵服的衙役,“未曾接到有兇犯逃脫的訊息,今日城門,也沒有放過任何可疑的人出城。”
沈興文幽幽看著那官兵,嘴角似笑非笑:“難不成守城衛們以為,這世上人人都把兇犯兩個字刻在了臉上,讓你們一瞧,就都瞧出來了?”
這明顯的諷刺,讓幾個守城官兵都變了臉。
城門守衛雖然職位不高,但是做的是守衛皇城的差事,還沒有人敢如此得罪他們。
看到這個官兵拉下了臉,沈興文冷冷道:“再不追,兇犯可就逃了。如此阻攔我們,到時候兇犯逃出生天,你們城防營擔待的起嗎?”
守衛忍下怒火,說道:“開門放行。”
沈興文悠哉坐在馬上,在城門開啟之後,立刻率領幾十名衙役飛奔出城。
宗楚客詢問跪在面前的府兵頭領:”查到胡超的下落了嗎?“
頭領說道:“屬下帶著人在十三街道挨家挨戶暗查,那胡超狡猾,經常變換住所,在幾個住所之間流竄。屬下們好不容易才查到他最近落腳的一個地方。”
好歹是當年天后身邊得寵的紅人,沒有一點本事怎麼可能。
而這個胡超,更是精通詭計卦象,這麼多年隱身長安,騙神騙鬼,若非天后失勢,此人還不知道要怎
樣興風作浪惑亂朝綱。
宗楚客盯著他:“既然找到了下落,那人呢?”
只有府裡的府兵回來了,卻沒有見到胡超這個人。
頭領這時有點流冷汗:“人…逃了。”
宗楚客的聲音沒有起伏,卻不代表他沒有動情緒:“你是說你們二十多個訓練有素的府兵,沒有抓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術士?”
頭領立刻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屬下們到的時候,胡超屋子裡的茶還沒涼透,顯然是倉皇得到訊息跑路的。”
宗楚客神色陰冷:“你是說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頭領抬頭:“一定是這樣!就在屬下們到達的半個時辰前,有人親眼看見有一個女子,曾在胡超的門前停留過。”
有人捷足先登,恰好趕在了尚書府前一步,誰這麼有能耐?
宗楚客的神情再次陰沉沉,胡超只是一個江湖術
士,天后在的時候他還可以耀武揚威,現在又有誰會幫助他逃脫?
“大理寺?”他冷冷看著頭領。要是讓大理寺發現了胡超的身份,說什麼都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