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琦看樣子並不願意和荊婉兒他們多交談,荊婉兒聽見身後傳來大門關閉的聲音。
她定了定神:“王爺為何會與大人分開?大人現在又在哪?”
李修琦的人出現的那麼正好,只要晚一步他們就會被城門守衛抓起來。若說李修琦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派人去城門口接他們。
李修琦慢慢說道:“現在裴寺卿應當已經進宮了。”
荊婉兒有種凶多吉少的感覺,“大人進宮多久了?”
李修琦沒有立刻回答,可荊婉兒已經意識到,裴談很可能是在城門口就出事了。
他們從青龍寺和裴談分開,到現在起碼已經過了五個時辰,這五個時辰裡面可以發生多少事,想到這,荊婉兒下意識脫口道:“王爺,我們想回大理寺。”
與其待在這裡,荊婉兒寧願在大理寺等著裴談回來。
李修琦攏著衣袖,站在門廊下:“大理寺,你們暫時回不去了。”
裴談被帶走,大理寺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現在自然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大理寺,裴談的生死和大理寺是綁在一起的。
荊婉兒心裡有點涼,她和裴侍衛一路趕回長安,進了城才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李修琦說道:“在裴寺卿回來之前,你們就待在本王這裡吧。”
等待是最深刻的煎熬,如果有選擇,誰都不想幹等著。
“我們只能相信裴寺卿。”李修琦像是看穿了荊婉兒兩人的想法。
他們都不能替裴談面對,這是裴談一個人的仗,贏了是他和大理寺走運,輸了也怨不得誰。
李修琦的神情明顯淡淡,荊婉兒看著他,面前的王爺和在青龍寺的時候顯然不同了。有種更
疏離冷漠的感覺,雖然他看似在城門給他們解圍,但目的或許也只是將他們帶來王府而已。
德妃之死不是大理寺一手促成,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荊婉兒心裡似乎明白了,她垂下了眼。
今日裴談若是不來,他們能不能離開王府也是未知數。
天氣幾乎是瞬間到了夜晚,壓抑的烏雲,沉寂的院落,這種生命系在別人手中的感覺讓荊婉兒有點麻木。
“看來本王還是高估了裴寺卿。”
廊下,李修琦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有些淡淡的諷刺。
看裴談在青龍寺不顧所有的查案,李修琦還以為這個裴氏公子有多少的能耐。
原來,也不過如此。
李修琦這時看了一眼荊婉兒和裴侍衛,似乎已經膩了,想要離開長廊。
這時,守門的小廝匆匆進來回報:“王爺,
大理寺卿在門外求見。”
荊婉兒的神情亮了起來。
李修琦的腳步慢慢轉過來,他看著小廝,“…他一個人來的?”
小廝點了點頭,馬上又說:“還有一輛馬車。”
裴談是一個人,說明他沒有被羈押,也沒有被人看守,獨自一人來了王府。
李修琦眸色沉沉:“把他帶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