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婉兒目光閃了閃:“我在那裡,遇見了一個人。”
裴談看著她目光微動。
荊婉兒並沒說清她這次見聞,她忽然轉過頭,再次打量了這房間:“這房間羅簾錦帳,香爐裡燃燒的是玉沉香,種種的佈置,都說明這裡住著的人不簡單。”
這不像是寺廟的僧房,倒像是皇親貴胄住的皇家御苑。
婉兒擅觀察人心,從剛才來說,那幾個第一次踏入這房間的和尚,他們的表情是實實在在的驚愕,玄泰看著凶神惡煞,可他在第一時間,也流露了錯愕的神情。
這個代表,拋去這房間的主人身份不說,他們所有人都是在今天第一次踏進這個房間。
那麼,之前曾說過此房間的鑰匙,只有慧根一個人在保管,再加上玄蓮大師手裡那一把,玄蓮大師貴為住持,想必已經很少有事情需要他來出面,所以,理論上講,的確只有慧根才有能力進入到這裡。
裴談的思考,或許和荊婉兒不謀而合,他看著荊婉兒走到床邊,有些費力地想挪動慧根的屍體。
“你要做什麼?”
保護現場,按規矩來說,此刻除了驗屍的仵作之外,外行人能不碰屍體就不碰。
荊婉兒卻抬頭看裴談:“大人,可否幫我把他翻過來。”
慧根現在是趴著在床上,露出了一半的側臉,可是荊婉兒想看看他之前真正的樣子。
裴談看了她片刻,慢慢走了過去。
兩個人合力,把慧根從床上,翻了過來。仰面的慧根,口唇微微張開,胸口的僧袍已經揉皺了。
荊婉兒看著慧根的樣子,呆了一呆。
“這間屋子裡,居然沒有兇器。”
裴談雖然從進門起,未曾說過幾句話,但他已將這房間內寸寸角落,都不放過搜尋過。
這房間裡的擺設,大部分都是齊齊整整的。唯一有些亂的就是屍體出現的床榻。
而且,房間內,沒有任何打碎,或者算作是堅硬的東西。
荊婉兒不由說道:“慧根後腦的重擊,除了是行兇者擊打之外,兇器也必然得是很硬的東西。”可這房間裡面沒有。
架子上幾個完好脆弱的花瓶,擺放齊整的桌子板凳,連地上都是乾淨的。
兩人對望了一眼,荊婉兒忽然福至心靈,上去摸了一下慧根屍體,衣袖和腰間。
裴談一見就瞭然。
荊婉兒停下動作,看著裴談:“鑰匙不在慧根的身上。”
這就怪了,慧根要進門,必須要用身上的鑰匙開啟才能進來。所以是兇手殺了他之後,奪走了他
的鑰匙,出去後,重新把門鎖起。
裴談終於慢慢說道:“此案需要從長計議。”
現在,現場光憑裴談和荊婉兒兩個人,肯定是推斷不出完整作案過程的。即便大理寺介入,也需要一系列的流程,首先屍體就得經過仵作的詳細勘驗。
裴談說道:“現在只有將慧根屍首運回大理寺,驗屍之後查詢兇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