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談幽幽的眸光望著少女:“你當真沒有來過?”
荊婉兒下意識輕笑:“大人以為五年前婉兒的身份,能來的了青龍寺嗎?”
裴談盯了她許久,荊婉兒自始至終一臉鎮定。只要不是被證據證明的東西,就不算是真的。
裴談良久才看向了院內的僧人們:“此女是我大理寺的侍女,五年前尚年幼,女子容貌易變,興許是那位小師父記錯了。”
這些僧人們對裴談這個穿官服的人還是有些畏意,可他們也不想就此放過荊婉兒,半晌他們說道:“慧根師兄非一般僧人,他是本寺天賦最高的修行者,五年時間對常人算長,可師兄的記憶自然同普通人做比。”
話裡話外對慧根的信任和崇敬,已是僅次於他們的住持玄蓮大師。
可慧根有什麼本事讓這些和尚這麼聽話。
荊婉兒眼裡有冷然,這些和尚還懷疑他們師兄的失蹤是她做的?況且慧根…
“師兄昨夜,最後對我們說的話,便是叫我們留意此女。”和尚依然逼視荊婉兒,“你如何解釋?”
荊婉兒眼珠一轉,冷笑:“那說明你們師兄,昨夜最後見到的人,並不是我。”
裴談眼眸動了動,大理寺斷案已成習性,通常調查一件事,最後見到的人攸關重要。
那和尚被荊婉兒噎了噎,眼神卻依然有不甘。
荊婉兒抬了抬眸子:“原來青龍寺的高僧是這樣信口開河的。你們師兄既然修行高,又怎麼會輕易受人所制。”
她雖然在來過青龍寺這件事情上有所隱瞞,可她跟這慧根和尚半點關係也沒有,理直氣壯。
和尚們顯然沒有領教過真正的伶牙俐齒,此刻已經無言反駁。
裴談這時說道:“我們會在寺中多待片刻,也可以幫諸位儘快找到那位慧根小師父。”
抬手打不到笑臉人,裴談如此主動退讓,那些青龍寺的和尚也不好再緊逼下去。
只要大理寺的人不離開青龍寺,他們依然可以隨時回來找荊婉兒。
他們留了兩個和尚守在院子外面,用意不言自明。
裴談這時才看著荊婉兒,他沒先開口說話,但有時候沉默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
荊婉兒雖然在和尚面前言辭鋒利,可她始終沒能避開一點,為什麼青龍寺的慧根會認出她來,並且一口咬定荊婉兒曾經到過青龍寺。
裴談身邊的裴侍衛冷冷開口:“為什麼這些僧人,會叫你妖女。”
荊婉兒慢慢看著他,唇邊淡淡弧度:“我怎麼知道,也許在這些清規戒律的和尚眼裡,是個女人都叫妖女。”
佛家見酒肉女人如洪水猛獸,正因為此,荊婉兒回想起昨天那馬車裡看到的,更加有一絲嘲意在唇邊。
裴侍衛看了裴談一眼,就連明眼人都看得出荊婉兒在心口不一,這少女果然是很多秘密。
不管裴談怎麼看這些,在裴侍衛覺得,這些秘密就等於禍根,也許哪天就把大理寺都拖下水。
“把衙役派出去一起找。”裴談吩咐。昨日他們都見過慧根,對這位住持弟子印象深刻。
院中的和尚並不阻止衙役出行,總共也就帶了十個人,他們三人除去自不說。
荊婉兒沉默了一下,在裴談的目光中轉身推開旁邊房間的門走進去。
閣樓,慧根,馬車裡的人,荊婉兒想把這些都串聯到一起,似乎並不怎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