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早該解決這些賤人。
死士都去截殺婢女,那小廝跌跌撞撞摸進了宗霍的房裡,反手關上了門。黑暗裡,喝了“安神湯”本該睡死的宗霍,眼睛卻無神地盯著頭頂,嘴裡喃喃自語,“熱、熱啊…”
小廝顫抖看了看四周,本該守著宗霍的季郎中,也不知所蹤。
他慢慢上前喚了一聲:“公子…著、著火了…”
因為害怕,他的雙手,都是冰涼的。他抬起手,扶上了宗霍的頭頂,突如其來的冰涼讓宗霍一個激靈。
“公子?”“小廝”又害怕又忐忑地開口。
宗霍忽然痙攣地抓住了額頭上的手,如抓住救命稻草忽地用力,那瘦弱“小廝”尖叫一聲,被拎小
雞一樣拎起來,丟到了床的裡側。
“你說什麼?”宗楚客的聲音有些尖。
裴談被十幾名黑衣圍著,卻在此刻,慢慢拉過了酒樓一張椅子,矮身坐在了上面。他目光淡淡:“荊婉兒,早就不在這長安城裡了。所以尚書大人的計劃,恐怕要落空了。”
宗楚客死死盯著裴談:“豎子?…你敢詐老夫?”
裴談淡淡看著宗楚客:“裴某不會在尚書大人面前打誑語,否則尚書大人以為,這滿城的千牛衛,為何到了現在,還沒有把荊婉兒帶到大人的面前呢?”
如宗楚客所說,長安已經固若金湯,一隻蒼蠅都不可能隱藏。可是,這麼多的訓練有素的大唐千牛衛,卻居然拖延了近兩個時辰,還沒有找到一個藏身之中的宮女。
相信每個人手裡,都有荊婉兒最詳盡的畫像了。
大唐最精銳的千牛衛,拿著最清晰的畫像,到現在還沒找到人,已經說明不對勁了。
可惜宗楚客一心在望月樓和裴談的對峙上面,還來不及發現這些問題。
這時宗楚客的雙目殷紅可怕:“那賤婢沒有機會離開長安城,長安六門的守將,都是老夫和韋氏的人。”
韋皇后和韋相早已暗中把控了這城門,這豎子不過是垂死掙扎,妄圖苟延殘喘一刻。
裴談盯著宗楚客:“尚書大人是何時接管這長安城門的?”
宗楚客目光縮了一下。
在裴談從醉情樓出來,回到大理寺閉門不出的當日,宗楚客就已經聯合韋后封鎖了長安。
他沒有時間,做出任何籌劃。
這樣一想,宗楚客神情再次冷了下來。
裴談說道:“所以荊婉兒是何時離開的,尚書大人心中應該清楚了。…按照時間推算的話,裴某在大理寺閉門的時間,就是荊婉兒離開的時候。”
自從裴談舉動異常開始,宗楚客就一刻不停盯著他,自然無暇管其他。
倒不如說裴談故意讓宗楚客盯住自己,好為荊婉兒的離開佈置萬全之策。
宗楚客的目光緊縮在一起,“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