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屹焱臉色一變,驀然想到那天晚上那個過分奇怪的夢境,衝著他們狠狠的咬咬牙。
“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滾!”
簡直,要氣死他了!
大家飛快地道歉,連忙說只是一個小玩笑而已,不能當真的。
趙屹焱則一個人氣鼓鼓地坐在營帳裡面,心中將鍾離恨了個牙癢癢。
自己之前不過是惱羞成怒了,可她也總不能那麼對爺,這讓他的臉面往哪裡擱?
鍾離才不管那麼多,自己只知道自己之前受得氣全部還回去了就好,至於營帳裡面的廚子也醫大夫,她就不信那男人敢要攔截。
難不成就不擔心軍中譁變?
趙屹焱被鍾離氣得牙癢癢,但是也知道,如今是非常時期,只要敵人一天沒有退下,他們就一天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按下自己的種種心思,叫來自己的偏將副將各種將士一起到這裡議事。
鍾離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讓人鬧了趙屹焱一場,就算了。至於給營帳裡面送菜送各種,她每天依舊勤勤懇懇地做著。
如果要問原因的話,那大概就是自己之前說過的唇亡齒寒了。
只有趙屹焱守護的了邊城,自己所有的一切才是值得的,所以就算現在看來虧了,可也不會虧得太多。
終於,經過了兩次失敗的進攻之後,敵人進行了第三波。
夜深人靜。
鍾離皺眉躺在床上,翻看著自己手中的山河志,心中勾勒著一幅幅波瀾壯闊的圖畫。
可偏偏,明顯寂靜的外面響起兩聲更夫打更的聲音,可是這聲音才剛過一半,就變成一聲清晰的悶哼聲。
她猶豫一瞬,又聽輕輕地腳步聲從她門前經過,還是一連串的那種。
鍾離驀然想到其中一種可能,整個人心裡面咯噔一聲,表情尤其難看。
她握緊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終於等到外面沒有人說話之後,直接卸下了酒樓的門。
古時候的門都是木板,一個個放上去,又一個個取下來,她躡手躡腳地將最外面的木板取下來,側身出門。
就著明亮的月光,她眯著眼睛看向自己門前躺著的更夫,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只感覺自己心裡發虛,腳下發軟。
可這時候,她根本不能退縮,也容不得她退縮。
她衝著自己掌心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眯著眼睛重新摸回了房間裡面,拿出一個自己之前自制的那種滑輪車,一路沿著青石板朝軍營衝去。
不是不用馬,一個是聲音太大,目標也太大,一個也是因為天天奔波,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好好地學習一下馬術。
整個軍營此時處於封閉狀態,再加上鍾離之前三五不時地來找趙屹焱,而之後放她進去的人又都被賞了幾鞭子,所以這次好說歹說也沒人讓她去。
鍾離索性將心一橫。
“你以為我想要進來?你快去報告趙屹焱,外面有敵人闖了進來,一個更夫死在我們的酒樓門前。”
她不由苦笑著說了一遍,有些焦急地推著人進去彙報。
小兵聞言臉色也是一變,來不及說什麼,拔腿就往裡面衝,一邊衝還一邊喊。
“都起來了!起來了!敵人打進來了,打進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鐘離腳下被絆了一下,然後炯炯有神地看著對方,一臉驚訝。
這還真是,能這樣嗎?
可事情證明,還真能這樣,不過幾嗓子之後,整個軍營已經開始喧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