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軍營裡面開始死人,大家意志消沉。
可只有鍾離,從一而終,始終都是微笑的樣子,只要看到她,我就覺得一切還有希望。
趙屹焱追來了,我看著他們說話,有些奇怪,因為趙屹焱看鐘離的眼神,太過於炙熱,不過我也只是想了想,隨即拋開。
等到醫大夫們研究好藥品治療瘟疫的時候,看著那些喜極而泣的人,我的眼睛也紅了。
我簡直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溫情脈脈,和我往日體會的完全不同。
而且每次看到鍾離那樣對待弟弟,我心裡面竟然有點嫉妒。
為什麼我沒有這樣的姐姐?為什麼我不是那個人?
可是這個想法只是從我腦海中一掠而過,其他的全是笑意。
等到篝火晚會的那天晚上,鍾離再次震驚了我。
因為她一個上闕,我到現在都還能記起來,也能記起來她當時唸詩的樣子。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
只是這些這麼好的詩詞竟然被那些大佬粗們給弄沒了,我頓時覺得很是掃興。
只是之後,我就感激他們了,因為沒有他們,我也聽不到鍾離之後的放聲高歌。
那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一首歌,但是歌裡面的慷慨激昂卻引導著我渾身血液沸騰,再看看大家幾乎和我一樣,我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樣一個夜晚,也不會忘記這樣一個人。
或者我應該說我中了鍾離的毒,我從回到京城之後,就一直關注著她的訊息。
我被封為了貝勒,再被封為王爺,但是卻沒有什麼好開心的。
因為京城的水越來越深了,大哥他們爭搶的太厲害,早就引起了父皇的警惕,但是我卻不得不在太子二哥的眼皮子底下過活。
後來,鍾離傳來訊息,說要賣掉琉璃方子,在邊城弄一個邊城書院,我沒有阻攔,甚至有點高興。
瞧,我看上的人,她就是這麼不一樣。
所以,我毫不猶豫同意了,因為她做的是好事,而下面的人就想的比我多了一點,比如這個書院能夠給我提供什麼好處之類的,我聽完點點頭,只是心裡面卻在想,如果鍾離知道這些的話,她肯定會鄙視我的吧?
因為,他就是那樣的風光霽月,就像是天上的明月,皎潔不含任何雜質。
邊城書院終於引起了轟動,就是因為父皇在一次不經意之間遇到了邊城書院的學生,訝然地發現,這個人什麼都精通,是個全才,再一問,是從邊城書院出來的。
我聽人說,父皇對邊城書院嗤之以鼻,那個學子毫不留情地將整個京城的太學和國子監批判的一文不值。
大家都知道這個,但是卻不知道,父皇讓人將國子監和太學比較不錯的學生叫來,邊城書院的學子一人單挑眾人,不落下風。
如此,邊城書院才終於火了起來。
而父皇也在同一時間下旨,讓趙屹焱帶著鍾離進京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