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視線卻饒有興味地落在鍾離的身上，其中閃動著別樣的火花。
“只不過，鍾小姐這樣說，是不是代表著……”
他沒有把事情說完，但是大家已經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鍾離也沒有避諱，直接朝著他們點點頭，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仰頭一口喝下。
“風險風險，高風險高投資高回報。想要拿到更多的東西，自然要冒點風險。所以，我們家主子選擇了七皇子。”
幾個人對視一眼，沒想到鍾離能夠這麼坦誠。
而鍾離看著他們笑了笑。
“我知道你們心裡面還有些疑慮，可不用著急，你們可以回去跟你們的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如果這件事情最後沒辦成，也不過是我們自己投資失敗了，和家人無關。可如果辦成了的話，到時候，你們家裡面的話事權可就……”
跟聰明人說話，只說一半就行。
鍾離垂下眸子，端著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眯眯地自斟自飲著。
而旁邊的万俟明看到這一幕也跟著笑了笑。
“大家都是男人，就痛快一點。像是我們這種人，如果自己不爭氣點，每天仰人鼻息生活，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臉上的落寞被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位萬公子，你在家裡面也是庶出？”
万俟明想想宮裡面的事情，也跟著輕輕地點了點頭，苦笑一聲。
“何止是庶出，簡直都排不上號，如果不是小時候母親丫鬟給我出主意讓父皇注意到我，說不定我現在已經在那個犄角旮旯裡面被人虐待死了，哪裡能活這麼大？”
提到這裡，就算是万俟明自己也不勝唏噓。
一行人散場。
鍾離看著万俟明，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鍾離搖搖頭。
“我以為皇帝喜歡你是因為你母親很受·寵·幸。”
万俟明眼中飛快地劃過一抹陰翳之色，然後倏然消失不見，他輕嗤一聲。
“受·寵·幸？宮裡面是有誰能夠因為·寵·幸生活長久的？她當初大概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一心一意的盼望著自己的夫君能夠保護好自己。可是她卻不知道，論起小妾，她都不夠格。皇帝薄情也多情，怎麼會為她一個人停留？一段時間的新鮮感沒了，也就什麼都沒了。”
眼看著万俟明這樣子，鍾離反倒是自己有些不太自然了。
畢竟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她也應該知道，那個地方，深似海。
只是万俟明的講述依舊沒有停止。
“我記得，要不是在那個雪天裡面，我母親的丫鬟出了主意在花園裡面撒了水結冰讓貴妃滑倒，讓我撲上去當人墊子，說不定也不會有我的現在。”
鍾離看著万俟明那樣子，忍不住心中揪起。
“所以呢？這麼多年，為了那個位子，值得麼？”
万俟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