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包廂中,趙屹焱和鍾離兩人齊身行禮。
皇上抬手示意他們起身。
“今日沒有什麼皇上,你們不要拘謹,都坐吧。”
皇上雖然發了話,但是鍾離和趙屹焱絲毫不敢將這句話當成真的。
無論什麼時候,皇帝就是皇帝,你忘記了的時候就距離死亡不遠了!
趙珊兒一直期待地看著鍾離,想要跟對方說話,可鍾離的視線卻一直沒有看向自己,她忍不住咬咬唇瓣,又想到最近學到的宮廷禮儀,自己不能丟失了作為公主的禮儀,只能失落地垂下了眸子。
鍾離哪能不知道趙珊兒的心思,可他如今不敢有半點逾矩的舉動,皇帝可還在旁邊看著呢!
而且,給了對方希望,還不如直接讓對方失望,不然以後就會變成絕望。
“看來愛卿最近很是放鬆。”
皇帝忽然開口,這明顯是衝著趙屹焱來的。
而趙屹焱也光棍,直接朝著皇帝點點頭,恭敬的開口。
“是的,不放鬆也不行,醫大夫說,我的病必須要靜養,不能過度操勞!”
不能過度操勞?
皇帝忍不住挑挑眉頭,略微渾濁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眉頭也倏然斂起,伸手重重的一拍桌子,冷哼一聲。
“趙屹焱你該當何罪?身為一個將軍,這種病情還要隱瞞不報,難不成要等到戰況激烈的時候貽誤戰機?”
鍾離心中猛地咯噔一聲,根本連頭都沒敢抬起來,直接起身往地上“撲通”一跪,和趙屹焱一起告罪。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趙珊兒不清楚自己父親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不過看鐘離跪在地上那樣子心裡面很不是滋味,她咬咬唇,猶豫一下這才伸手抓著皇帝的衣服袖子。
“父親,慶陽王他得了什麼病啊?不然宮裡面的御醫這麼厲害,給他兩個瞧瞧病不就好了?”
皇帝沒有開口,也沒有去看趙珊兒,眼睛依舊盯著趙屹焱。
趙屹焱深吸一口氣,朝著皇帝搖搖頭。
“皇上放心,這麼多年臣在邊城那邊=駐紮,將整個邊城守得固若金湯。就算是前幾年的軍糧不足,我和城內的將士們也都堅持到底。”
趙屹焱恭敬的回答道。
只是這話卻帶著諷刺和嘲弄。
三年前天啟經歷的大戰,何止在邊城?可是邊城卻依舊在風雨中屹立不倒,倒是皇帝的肱股之臣守著的領地,節節敗退,丟了十座城池,雖然後來割地賠款又還回來幾座,可到底成了他們整個天啟的恥辱。
果然,趙屹焱話才一出,就見皇帝呵呵一笑,朝著他們抬抬手。
“起來,起來,不是都說好了,這裡沒有皇帝麼?再說朕剛剛也只是關心一下慶陽王的身體而已。就像是珊兒說的,宮裡面的御醫不少,回頭讓他們去給你瞧瞧病!”
鍾離和趙屹焱這才沉默地起身。
鍾離忍不住抬眸看了趙屹焱一眼,咬了咬唇瓣,心裡面砰砰亂跳。
所以,這就是說的伴君如伴虎?
為君者還真是虛偽,一邊說著沒有皇帝,一邊又喊著朕?還真是諷刺至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