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吃了藥之後又睡了一覺,精神恢復的還可以。我微弱的動動手指,抬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正想叫王嫂把窗簾遮上,看見秦昭穿著一身灰色真絲睡衣站在床邊,他手裡拿著一支菸,來回旋轉,並沒有抽。
聽見響動他轉頭看我,“醒了。”
“明知故問。”
我張口說話,嗓子還沒恢復,聲音太過難聽,我閉了嘴不再說話。
“知道錯了麼?”秦昭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神睥睨,我很討厭他傲視一切的樣子,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很好,看來你還是不太清楚。”
他微微俯下身,把臉貼近,緊緊盯著我的眼睛讚歎,“你最美的就是這雙眼睛。”他食指和中指的指腹緩緩摩挲著我的眼皮,眉骨,鼻樑,然後滑到嘴唇,我緊繃著身體不敢動,氣氛一時很是僵持。
他搖搖頭,“真想回到一年前。”
“秦總,時間無法倒流。”我淡淡道。
“你說得對。”他倒是笑了,嘴角上挑,似乎心情不錯。每當他這麼笑的時候我都覺得下一秒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我的手段,你還是瞭解太少。”身體忽然騰空,秦昭打橫將我抱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秦昭有一雙深邃的眼眸,瞳孔烏黑,那次救我時我第一印象就覺得那雙眼黑得實在很假,是一點光澤都沒有的深沉。
在那樣的瞳孔裡我完全看不到半點的流光倒影。
“帶我去哪?”我不得不摟緊他的脖頸。
“你很聰明,會猜到。”他和我賣了個關子,抱著我向地下室走去。在淮居住了兩三個月,他只帶我去過地下室的酒窖,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里面還有水牢。
地下室的門是厚厚的木門,裝有滑道,他輕輕一推,門後就是酒窖,但他並未停留,緊接著走入下一層,是昨天我被關在這裡的水牢。
看見水牢,我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秦昭發覺了,將我摟的更緊一些,微不可聞嘆一口氣,“你要是乖乖聽話多好。”
他也並未在水牢停留,繼續向下走,我才知道地下室還有第三層。映入眼簾的是大概至少有一百多平面積的空間,四周一圈是根據高度定製的玻璃櫃,中間是一張巨大的操作檯,上面零星放了好些我並不認識的工具。正對著的地方是兩根很粗的圓木橫豎拼成的十字架釘在純鐵澆灌的高臺上,架子上面搭著鐵索,木頭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我沒想到地下室裡還有如此設計,看起來很像是戰爭年代折磨戰俘的地方。
“我不會傷害你,最多隻是一點小小的懲罰。”他從玻璃櫃拿出一條鞭子唰的抖開,“蜥蜴皮的。”
我往後退了兩步,“你要做什麼。”
“阿藍可教過你?”他笑吟吟的將鞭子遞給我,“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