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陳小姐自重。”他一把拂開我拽住他衣袖的手,對我不冷不熱的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徐雅欣,雅欣,這位是陳清小姐。”
我截住他未說完的話搶白到,“不用介紹了,你沒來之前,我們剛見過面。”秦輝這才微微有些訝異,他抬頭看了一眼徐雅欣,語氣滿是寵溺的說,“既然知道我來了醫院,怎麼不直接跟我一起。”沒有絲毫對徐雅欣跟蹤他的不悅。
“我怕你會覺得我太粘人嘛。”徐雅欣看著他甜甜的笑了一下。
“怎麼會。”秦輝伸手摸了摸徐雅欣的發頂。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互動著,好像他們兩個人被圈在了一個真空罩裡,和世界隔開,彷彿除了彼此,沒有其他任何人和事的存在了。
這情景真刺眼,我覺得心臟傷佛有一隻手在抓撓,痛得喘不過氣。
見我還站在旁邊,他語氣十分冷淡的問,“陳小姐還有其他事情嗎?”這話裡逐客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了。
我裝作聽不出來的樣子,天真的看著他笑,“聽徐小姐說,二位馬上就要訂婚了是麼?”
我努力保持著冷靜,心裡卻像翻騰的沸水一樣劇烈翻滾。
你快否認啊,說不是這樣,沒有這樣的訊息,快否認啊。
“是的。”他看著我,眼睛裡蒙了一層厚重的迷霧,停頓幾秒的空隙像過了幾十年一樣漫長。
我身子微微晃了晃,忽然覺得頭特別暈,抓住衣角努力穩住心神,不能哭,絕對不能哭,我抬起頭看著秦輝笑的一派天真爛漫,“二少真是多情,剛才在醫院,還對我深情款款,又是對我擁抱,又是給我擦腳,又是為我換鞋,現在不過轉頭幾分鐘的功夫,就裝作不認識,未免也太過無情了。”
潛意識告訴我這樣的情景我應該高傲的和秦輝撇清關係,灑脫的轉身離開,從此相忘於江湖,老死不相住來才對。
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在安全通道里偽裝的灑脫,在見到徐雅欣之後被擊敗的潰不成軍。
徐雅欣站在秦輝身後,聽到我說這些,面對著我的臉色有些扭曲,我想她只是跟蹤著秦輝來了醫院,知道他是來見我,但並不知道我們在安全通道里發生的事情。
聽到這些她心裡是有些嫉妒的,又不想秦輝覺得她小氣,極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惜面部管理做的還是不算太好。我心裡忽然好受了一些。
“陳小姐,作為舊友,聽說你生病,專門探望只是禮貌之舉,並沒有其他意思,希望你幹萬不要誤會。以後我也會注意彼此身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輝話裡話外都在和我撇清關係,我一邊聽一邊笑,“二少這是在說我自作多情了?好,人貴有自知之明,我會謹記自己的身份,不會再和你有任何關係。”
說完此話之後秦輝沒有回話,只是深深看我一眼,隨即就將目光轉向別處處。
“徐小姐,有氣千萬別憋著,憋著呀容易憋出病,你也知道咱們女人,總生氣就容易得一些乳腺方面的疾病,錢財感情都乃身外之物,只有身體健康才是自己的,你說對吧?”
我越過秦輝,直視著徐雅欣,笑的特別嫵媚特別風情萬種,秦輝應該知道,我笑的越是開心,心裡就該是越難過。
徐雅欣是豪門千金,在秦輝面前自然不屑於和我在這裡逞口舌之爭,她嘲諷的一笑,“多謝陳小姐提醒,我會注意身體,你也是。”
說完她拉著秦輝的手就準備離開,走到快到門口的時候,她轉過頭補了一句,“希望陳小姐記住今天所說的話,牢記自己的身份。”
我無從去看秦輝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否也會跟我一樣有一絲難過,還是如釋重負。我想他應該是如釋重負更多一些吧。
我低頭看到他還只穿著襪子沒有穿鞋的腳,心裡一陣酸澀。
明明要訂婚了,為什麼還悄悄來看我,為什麼還要給我鞋子穿。
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此時咖啡廳裡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和同伴竊竊秘語,不知道她們是在可憐我這個被前男友拋棄的女人呢,還是在八卦著一出出豪門虐戀。
秦輝和徐雅欣早已經走遠了,我還站在原地,神經質般的衝著門口大喊了一句,“祝你們幸福!”
然後在咖啡廳裡眾人憐憫的目光裡落荒而逃。
我心裡其實特別難受,很想哭,但摸了摸臉頰,居然一滴淚也沒有。生活把我們的神經磨礪的堅強無比,感情反而算不上什麼大事。
見完秦輝後我特別累,是一種精神上的累,很耗費心神。我渾渾噩噩的打了車,但是現在並不想回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