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兮只覺得好笑,冷冷道:“霍國邦,在問別人為什麼要這樣對你時,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我本不想走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因為你燒了媽媽的遺物,我可以讓‘大榮城’一輩子都姓‘霍’,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逼的。”
霍國邦摔完辦公桌上的東西仍嫌不夠,開始衝向辦公室裡的書櫃,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撕碎砸掉,一番折騰後,終於沒有了力氣,精疲力盡的跌坐在一片狼藉中。
霍安兮一下都沒阻攔,她眸光似劍,冷冷道:“只要你有力氣,你就是把這屋子掀翻都隨你,公司的總部已經挪到了h市,留下的這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哪怕你全部毀掉,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這段話無疑又給了霍國邦重重的一擊,他滿面頹然,聲音弱了下去,“霍安兮,你不可以這樣,你也姓‘霍’,你也姓‘霍’啊……”
“那又如何?霍國邦,我從來不在乎公司屬於誰,在乎的人,僅僅是你罷了。”
“……”
“哦,你大概不知道吧,我覺得姓‘霍’就像一個恥辱一樣,我為有你這樣一個自私迂腐的生父而覺得恥辱,如果可以,我寧可不姓‘霍’。”
霍國邦好半天才順過氣來,兵敗如山倒,他現在再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他坐在地上,仰面看著霍安兮,惡狠狠的語氣已經變成了好聲好氣,“安兮,我知道爸爸對不住你,爸爸保證以後不會再給你使絆子,你願意當董事長就當董事長,爸爸通通支援你,你把公司要回來好不好?”
“‘爸爸’?”霍安兮逸出一聲冷哼,“你配嗎?”
“我知道你怪我,我認輸,你想怎麼樣都依你,我只求你,求你把公司要回來……”
霍安兮看著此刻示弱的霍國邦,只覺得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重生前,二十五歲的那個豔陽天,她懷著五個月的身孕,站在霍宅的門口,也是想把所有的驕傲自尊都卸下,求求霍國邦念在父女一場的份上,放過她,放過她的丈夫,讓她留住自己的孩子。
可是霍國邦啊,卻是連一個哀求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在手術檯上,他一臉冷漠,甚至比她的屍體都冷。
想到那一幕,霍安兮仍然心有餘悸,她俯身,對上霍國邦的雙眸,道:“霍國邦,你就是現在死了,我也不會流一滴眼淚。”
“……”
“對了,應該說,沒有人會為你流一滴眼淚,你好好看看,現如今,除了你自己,你的身邊還有誰?”
聽到這裡,霍國邦已經是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道輪迴,霍國邦,如果有來生,希望你好好做人,今天過後,我們這一生,都不會再見面了。”
語罷霍安兮拿過自己的包,抬腳離開辦公室,高跟鞋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敲擊聲,像勝利者的高歌。
秘書一直候在門口,見霍安兮安然無恙的出來了,鬆了口氣,連忙詢問道:“霍董,你沒事吧?”
霍安兮搖搖頭,“你去叫幾個人把霍國邦送到醫院吧。”
“好的,霍董,後續情況需要向你彙報嗎?”
“不用了,有關於他的一切,再不用在我面前提起。”
霍安兮微仰著下巴,頭也不回的走掉,然後拿出手機給盈盈打了個電話,問道:“明天週末了,有安排嗎?”
“沒有,霍董不會是想讓我加班吧?”
霍安兮笑道:“不是,給你兩個小時時間準備,我幫你去實現你的心願。”
“我的上帝,我有沒有聽錯?!你要帶我去見景景?!”
“嗯,你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不行,再延長半個小時!我還要半個小時才下班啊霍董,不帶這樣突然送驚喜的!”
霍安兮格外的好說話,“好,延長半個小時,我去訂機票了。”
“愛死你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