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霍國邦還不知道傅景之從他手裡拿到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經轉到她名下了,現在,她霍安兮才是霍氏最大的股份持有人。
但霍安兮並不打算此時揭開真相,等到以後,讓霍國邦看看,他曾經無比嫌棄的三流小明星,是他說盡好話才拉來的投資人,不知道霍國邦又會作何感想?
霍安兮無意與霍國邦繼續交談,起身走至門口,又回頭看向張青,開口道:“張青大哥,能麻煩你給我五分鐘的時間麼,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張青知道霍安兮肯定是想問他上次那件事,當著霍國邦面說肯定不方便,何況現在病房裡火藥味這麼濃,最好的辦法便是隔離兩父女,於是他點了點頭,“好的。”又對霍國邦道:“霍董,我馬上回來。”
霍國邦就這樣看著張青和霍安兮一同離開了病房,他心裡猶如白爪撓心,只覺得自己的猜測的都是事實。
兩人走出了病房,關上病房的門,霍安兮出聲問道:“張青大哥,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張青垂下頭,“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
“嗯,你說。”
張青雙手緊握成拳,深呼吸,隨即彷彿下定決心一般,道:“抱歉,安兮小姐,很謝謝你認可我的工作能力,可是我不能答應你。”
霍安兮並沒有太意外,反正她想讓張青給自己當助理並不是主要目的,她更希望的是讓多疑的霍國邦去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而把身邊的人推得越來越遠,這也就是她剛剛為什麼要在病房裡把張青喊出來的原因。
以霍國邦多疑的性格,此時此刻肯定會在病房裡思緒翩飛吧。
“為什麼?”霍安兮十分冷靜的問道:“你想清楚了嗎?”
張青重重的點頭,“嗯,我想清楚了,安兮小姐跟霍董走到如今的地步,我一個外人不便多說些什麼,站在你們的立場,你們的心情我也都懂,可是霍董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從一個剛從社會畢業的毛頭小子到現在入職數十載,靠的都是霍董的賞識和培養,如果沒有霍董就沒有現在的我。”
霍安兮沒有吭聲,等著張青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未來霍氏的發展會是怎麼樣,可是我現在想說的是,只要霍董還需要我一天,我就一天是他的助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張青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接著道:“當然,我也沒有那個自信霍董會一直需要我,如果,如果哪天霍董不需要我了,我才會離開。”
張青的這番話讓霍安兮聽了有幾分動容,同樣也重新整理了對張青的看法,原來他不僅是工作能力出眾,同時是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我明白了,我不會勉強你,我尊重你的決定。”霍安兮揚唇笑了笑,“我先走了,你如果改變主意了,隨時聯絡我。”
語罷,霍安兮轉身離去。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張青答應不答應都無所謂,只是剛剛聽了張青說的那番話,她倒是突然有些渴望張青可以來當她的助手了。
經過元圓那件事,霍安兮越發覺得身邊能有一個真心待你的工作夥伴,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霍安兮走後,張青便進了房門,見霍國邦沉著臉靠在病床上,渾身籠罩著低氣壓,他瞟了眼地上碎玻璃瓶,出聲道:“霍董,我去讓人打掃乾淨,再給您換一束新的花。”
霍國邦卻冷冷的問道:“剛剛霍安兮找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張青稍顯侷促,“只是說讓我好好照顧你而已,還有公司的事情霍董不需要擔心,安兮小姐都會處理好的。”
霍國邦一聲冷哼,“張青,我雖然躺在病床上,可是我的腦子並沒壞,別說這些鬼話糊弄我!”
張青說不出話來,而這時有查房的護士推門而入,溫聲說道:“霍先生,到吃藥的時間了。”
張青忙倒了杯溫水遞過去,霍國邦卻再次揚手打翻,喘著氣憋出一個字:“滾。”
護士受了驚嚇,張青眸光閃了閃,只能離開病房。
生活的不如意,人生的挫折都可以很輕易的摧毀一個人。
霍國邦春風得意了大半輩子,已經不知道失敗的滋味是什麼,而現在接連不斷的打擊讓他無所適從,變成一個一點即燃的炸彈,隨時會把自己已經身邊的人炸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