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醒醒,快醒醒!”
好吵啊。
身體被人用力的推著,她的意識已經漸漸甦醒,而眼皮卻沉重的黏在一起。
耳畔的聲音越來越大,霍安兮掙扎著睜開眼來,模糊的視線裡是個年輕的亞裔女生,她穿著寬鬆的睡裙,見霍安兮睜開眼,放心的吐了口氣,“呼——你終於醒了。”
霍安兮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帶著些試探的開口喚道:“Enid?”
Enid是她在美國讀書時的室友,她當年回國後生活翻天覆地,便再也沒有聯絡過。
眼前這熟悉的面孔確實是記憶裡的Enid,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麼?難道這裡是天堂?Enid也……?
&ne is late!還愣著做什麼,Ann,你再不洗漱準備,就趕不上飛機了!”
“什麼飛機……?”
Enid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昨晚嗨過頭了,你是今天的航班回國啊。”
霍安兮倏地翻身而起,屏住呼吸環顧這記憶裡的屋子,慢慢的伸手觸了觸手邊的床頭燈。
她的手沒有穿過床頭燈,她活過來了!
“Ann,你這是做什麼啊?”
霍安兮不答反問:“我們在哪?我們多大了?”
Enid擔憂的摸向霍安兮的額頭,“你是沒睡醒還是生病了,我看我還是先幫你預約下醫生。”
霍安兮動作迅速的拉過擱置在她額頭的手,感受到屬於人體的溫度讓她下意識的越握越緊,目光炙熱而狂熱的盯著Enid,“這裡是紐約對嗎?!我們今年二十歲對嗎?!”
語罷一把摟住Enid,這種實實在在的觸感讓她激動得全身發熱。
她重生了!她回到了五年前!
“噢,天啊,Ann,你回國一趟而已,我們下個學期又可以見面啦,你不用抱我這麼緊,弄得跟永別是的。”
重生前她這次回國,經歷種種變遷,被霍國邦切斷一切經濟來源,確實再也沒有能回來。
她鬆開了Enid,側頭看向一旁的試衣鏡,鏡子裡有張清麗的年輕面孔,未曾經歷生活的打磨,滿滿地都是朝氣。
既然老天讓她看過人性的醜陋後又給了她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她發誓一定會讓那些曾經傷害過、背叛過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為了她那可憐的母親,也為了她那未曾蒙面的孩子,這一次,她霍安兮再不要碌碌無為的人生!
去機場的路上霍安兮回顧著重生前的那些年,最後自己的人生走向那樣慘淡的結局和她本人也不無關係,她在錦衣玉食中長大,跟父親關係疏遠,卻沒有去尋找過其中的原因。雖然遇人不淑可她自己也是有眼無珠,大好的青春都撲在一個狼心狗肺的人身上,沒有完成學業,沒有可靠的人際圈,才會在落魄後無力還擊。
霍安兮深刻體會到飛蛾撲火的愛情遠不如對自己的苦心經營。
“Ann?”Enid伸手在霍安兮眼前揮了揮手,“已經到機場啦,你好奇怪,今天醒來後就像變了個人。”
自己的那些經歷只怕是說出來別人也不會信的吧。
而Enid已經雙眼放光的看向車窗外。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機場入口站著個年輕英俊的中國男人,拉著行李箱,目光落在來來往往的車輛身上,純色白t配著簡單的黑色褲子,全身上下並沒有博人眼球的裝飾,卻自成一道風景,不容人忽視。
霍安兮眸光中露出幾分欣喜來,能在這裡碰到他,說明她的猜想並沒有錯,她重生以後,一切依舊是按照她的記憶來發展的。
這個男人叫傅景之,到紐約來試鏡,這部戲後來很火,很可惜他因為一些事情沒有趕上試鏡,晚出道了兩年,但他之後還是憑藉出色的演技在整個演藝圈大紅大紫,成為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霍安兮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當年她也在這裡遇見了他,看了幾眼,打趣了幾句Enid這個花痴便匆匆去辦登機手續了。
之後偶然看到過他的一次採訪,提起他當年錯過了後來大火的一個角色,等他火的時候跟當時的“小鮮肉”來比年紀已經差了六七歲,問他後不後悔當時錯過了好角色。
電視臺給了他側臉一個特寫,映出他精緻的五官,連面部輪廓的每個線條都好看的讓人臉紅心跳,他薄唇輕揚,淡笑著作答:“錯過任何一個好角色都會讓人覺得遺憾,沒能參與《狂風》的拍攝讓我懂得了以後再去試鏡一定要找個靠譜的認路的司機,現在我雖然不是小鮮肉,勉強也算是'大器晚成'吧?你說是不是?”
其實外界早有傳聞他那次錯過試鏡機會是圈內同行使絆子,但他並不沒有打同情牌,而是雲淡風輕說自己'大器晚成'更拉人好感。
他尾音上揚,主持人早就沉醉在他溫柔迷人的嗓音裡,連連點頭。
那個時候霍安兮正在人生的低谷,想到銀行卡上的餘額,她自嘲的笑了笑,早知道他後面會火成這樣,她當初就應該去跟他合個影請他籤個名,現在說不定能換幾個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