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僻字詞不是重點啊,重點是該勸誡他們,不看這本小黃文!
賈生走了小半座平王府,一路上,都懵了。平王府的大人們,全都在看《石頭記》,就沒有幾個不看的。
亭閣處,還有私塾少年在聚眾看這本小黃書。
賈生一怒,沒收了他們的手抄本。
他匆匆來到大廳,見到了正在用膳的慵懶二夫人。
卻見二夫人正經端坐,比往日,面色越發的紅潤而多嬌,宛若綻放的牡丹一般,凌然高貴不可攀。
賈生連忙低頭,也不敢看,只是苦勸,痛心疾首的痛批了一番《石頭記》,“二夫人,《石頭記》裡皆是小昏侯的靡靡聲色,禍害甚大,萬萬不可再縱容下去啊!”
“賈老先生所言,不無道理...對了,本夫人對其中一段略有些疑惑。賈雨村中秋去甄士隱家做客,吟了兩句詩‘玉在櫝中求善價,釵於奩內待時飛’。
你說,賈雨村這是暗指何意?!”
二夫人品著香茗,對《石頭記》的批評態度,依然是那副淡然。對裡面的內容,卻是更感興趣。
賈生聽二夫人這位文學高才,居然向自己討教學問,頓時精神一抖擻,立刻深入淺出的解釋了一番。
“二夫人,這詩,明面上是寫賈雨村自比放在櫝奩中的美玉金釵,胸懷抱負,等待好買主出價騰飛。
暗地裡,是引出‘林黛玉’和‘薛寶釵’兩位女主,做個鋪墊。玉求善嫁,釵待時飛!一語雙關,前鋪後引,高明至極!”
“老先生...看來深通此道啊!”
二夫人點頭,意味深長的淡道。
賈生頓時臉色一懵。
他這才驚覺,自己在二夫人這位“文學大家”面前,簡直班門弄斧。
二夫人何等人物,還會不懂其中之意!
她拿出這一段文字來,分明是在譏諷自己,“玉在櫝中求善價,釵於奩內待時飛。”
賈生哪裡敢再說什麼,連忙羞愧的告辭,恍恍惚惚的出了平王府。
他苦勸失敗,心頭越發的悲涼。
完了!
徹底完了。
整個平王府都淪陷了,上到二夫人、郡主,下到七八歲孩童,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徹底沉迷在《石頭記》的荼毒裡不可自拔。
平王府已經沒救了。
只見,平王府大門外的天地間,白雪茫茫一大片,哪裡有他實現孔夫子聖賢大道之地?
孔夫子的聖賢大道,難道不香嗎?!
你們為何要拋棄它,卻去讀小昏侯的《石頭記》?!
賈生心頭一片悲涼,悲從中來,失聲慟哭。
痛苦良久。
他痛定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