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秀看沒座位了,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入座。
李敢年就坐在附近不遠的團蒲,太子的身後,一旦太子再次異常衝動,他也能立刻察覺、阻止。
眾舉子們或許是看到楚天秀平安抵達金鑾殿,覺得問題已經不大,殿內的氣氛,終於活躍起來,都在紛紛笑談,預祝考試順利。
“謝兄詩賦驚絕,此番有備而來,定然高中!”
王荀朝旁邊的謝靈雲笑道。
“哪裡,小弟詩賦不過是小道,王兄是政論高手。皇帝歲舉選才,王兄怕是要一鳴驚人。”
謝靈雲搖頭道。
“慚愧,我也就會誇誇其談,當不得真!董賢良、晁方正,他們才是真正的大才!”
王荀笑道。
他們這一百餘名舉子非富即貴,要麼是金陵十大門閥子弟,或是官宦門生,彼此熟悉,清一色的關係戶。
沒這關係,根本進不了金鑾殿。
楚天秀四下張望,對殿內大部分舉子沒什麼印象。
倒不是因為失憶。
他身為小侯爺,要比殿內這群門閥子弟,身份地位顯然要高出一大截。
小昏侯平時結交的都是王侯嫡子,經常跟金陵紈絝一起玩耍,從來不去記金陵十大門閥裡的眾多小字輩,自然也對他們不熟悉。
小昏侯是“金陵四大紈絝”之首,紈絝的名聲顯然不是一般的高,也沒人和他打招呼。
楚天秀左側的座位,是一名青衫敦厚儒生。
那儒生笑著朝楚天秀拱手,道:“在下董賢良,御使大夫孔大人弟子,見過小侯爺!
小侯爺造紙,乃千年之功德也,令在下無比敬佩...恐怕在下畢生也追不上此等大功德。”
“董老弟謙虛了,今日定當高中。說不定,咱們倆日後同朝為大官。待有空,咱們去喝一杯!”
楚天秀聽董賢良仰慕自己,不由大笑。
御史大夫孔寒友的弟子,有這麼一位三公大官為師,步入朝廷當官顯然不是難事。
“小侯爺有邀,自當奉陪!”
董賢良謙遜笑道。
楚天秀又朝左右張望。
舉子們的名字,早已經各自寫在了竹簡的最上方,殿試時能節省一點時間,自是一眼就能看到。
他發現右側坐著的叫晁方正。
此人頗有些有些清高,跟晁方正打招呼,居然不理人。
再往後一瞧,一名衣裳穿著頗為寒酸的考生,名主父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