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四歲寫詩百篇...十歲熟讀兵法戰策...如今二十歲,已閱萬卷書,當世之第一博學也。唯惜天賦異稟,懷才不遇也!”
“臣,勇猛如荊軻,廉潔如鮑叔,信義如尾生。我不為朝廷棟樑大臣,誰堪重任?”
楚天秀越寫越順手。
用了整整一卷來寫自己的臉。
再來一卷,讚美自己的氣概。
自己誇自己。
感覺就是爽!
祖兒玉手抱臉,趴在旁邊,好奇的看姑爺都在竹簡上寫了什麼。
她一雙天真的靈眸圓睜,漸漸倒吸冷氣,一雙小玉手掩面不忍直視。
姑爺!
您要臉嗎?
您長得是唇紅齒白,溫柔又秀氣,可這跟當官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嗎?
金陵城的人都說,您是金陵四大紈絝裡臉皮最厚的一個。以臉皮厚的程度來看,姑爺很有希望當大官啊!
...
深夜。
狄兒跟著牛車回府,便向李虞稟報了小昏侯在外面的一舉一動——從翹家出逃,到昏侯府,再到痛罵皇舅沈大富,最後在鴻門客棧和一群腐儒吵架發毒誓。
“郡主,您真是太瞭解姑爺了。
他在外面,連兩三天都沒堅持住...才兩個時辰,自己就灰溜溜的跑回來了,還裝作沒事的人一樣在王府花園裡溜達了一圈,又鑽進書房裡。”
狄兒說著,忍俊不禁,掩口嬌笑。
“他這嬌貴的身子...能在外面忍受小半夜的寒風,已經是不錯了。”
李虞輕笑,翻著《六韜》,心思卻不在書上。
不過狄兒有些擔憂,“郡主,您說,姑爺罵的沈國舅這麼狠,沈家若是去找皇上、沈太后告狀...姑爺會不會有麻煩?”
“放心吧,昏侯府在老老昏侯的時候,在沈太后那裡還欠著一萬兩銀子錢呢,也沒見太后催昏侯府還錢。
沈大財主是金陵城第一大財主,幾乎壟斷了江南的綢緞生意,也不缺這筆銀子。
昏侯府欠下的賬不知多少,沈太后都不管。告狀要有用,皇上早派人去抄昏侯府了!”
李虞不以為意。
沈大富大半夜跑去昏侯府堵門,向昏侯父子追債,是她指使狄兒去通風報信。
她自然知道其中的分寸。
只是在鴻門客棧,小昏侯跟儒生們對罵了一戰之後,腦子一熱,居然打算向朝廷自薦當官,稍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身為世襲罔替的侯爵,平王府的上門女婿,註定了一生享受不盡的富貴,根本不用去幹什麼事。
小昏侯想去當官...自然是不想總待在平王府,受氣。
“郡主,姑爺在琢磨寫《自薦出仕書》,已經待在書房好久功夫...您要不要看看他?”
“哼,你家姑爺面子太薄,疑心又重。我若去看他,只怕他還以為我發現他翹家,故意去奚落他呢,我才不去觸他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