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怎能確認,各州王侯都有叛變之心?是,野心勃勃的王侯必然是有,卻也不是所有,如今國難當頭,我們應當將重心放在清掃瘟疫之上,統一各州可是適當放緩一些;
凜冬將至,北方即將冰封,毒人與日俱增,變異無償,更加猖獗。中州舟船最多,兵甲最足,離北方最近,就應該揮師北上,先定京、冀二州,確保民族之倖存,這樣天下才可安定,”
燕雲霆看著宇文長卿直搖頭,“我知道你為何迫切要取江南,根本不是什麼後勤戰略,也不是擔憂墨門,而是江南有一人,喚作林曉楓。”
宇文長卿瞳孔一緊,到嘴的茶杯也靜止了。
燕雲霆嘆道:“宇文兄,我接觸過林曉楓,他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你的擔憂完全多慮了。”
宇文長卿緩緩放下酒杯,“燕兄你或許不知,揚、潿二州若聯合起來,兵甲已超過中州,且還在繼續擴充兵力,若不加以打壓,日後必成大患——”
“招兵買馬,只是為了對付毒人,宇文兄何必為此多慮?”林曉楓踏上庭廊,往小亭走來。
宇文長卿當即皺眉,“你一直在偷聽我們的談話?”
“正人君子,從不做暗中偷耳之事。”
林曉楓入亭坐下。
宇文長卿卻站了起來。
林曉楓拉住宇文長卿,嘆道:“我不是戴王與趙王帳下的幕客,宇文兄何必處處防著我?”
宇文長卿甩袖質問:“你敢保證他們沒有趁亂謀反之心?”
林曉楓遲疑了片刻,才道:“這個只有等瘟疫清除後我才能向你保證。”
“若保證不了又如何?”宇文長卿冷聲問道。
林曉楓正聲道:“我親自前來領罪,到時你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宇文長卿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甩了甩袖子,“燕兄,林兄,我還有事,你們自飲,便不奉陪了。”說罷,大步離去。
燕雲霆替林曉楓倒了一杯熱茶,“他好像知道你要來。”
林曉楓嘆道:“我若是不來,揚州與潿洲的百姓就別想過好這個寒冬。”
“冒昧問一句,戴王與趙王真有趁亂謀反之心?”
“有,當然有!”林曉楓堅定道:“對於各路王侯而言,世道越亂,對他們圖謀大業便越有利。”
“那你還敢向他保證?這不是自己挖坑往裡跳麼?”
“我還能怎麼辦?宇文兄太聰明瞭,他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算得到,更什麼都做得到,我若不向他保證,那受苦的將是整個江南的百姓!”林曉楓連連搖頭,連連嘆氣。
燕雲霆揮揮衣袖,撤去了茶几,換上兩壇烈酒:“我有縱橫之策,可以幫他,也可以幫你,但不是現在,卻也不會太久。”
“若真是如此,今夜我便要與燕兄一醉方休!”
“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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