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東城門和西城門已被攻破,兩門禁軍全部為國捐軀了……南城門和北城門還在防守,但我軍死傷慘重,最多堅持不過半個時辰!陛下……我們……我們敗了!”
“什麼!”李煒驚得直顧踉蹌。
守將忍著哭意,“末將調回了一千精兵,為保陛下聖安,請隨陛下我一起往南城門突圍!”
群臣恐慌,四處逃竄,口中還高喊:“大廈將傾,大廈將傾了……”
“放肆!殿堂前誰敢亂言,就地正法!”李淼拔出守將的佩劍,當即便砍殺了一人,逃竄的群臣不敢再亂動!
他又道:“如今王朝已到了最危機時刻,我等雖為文臣,卻當仁不讓武將,哪怕戰至最後一滴血,也要保衛長安皇城!”
“皇上……”
“皇上……”
群臣紛紛將目光轉移到了李煒身上。
李煒如大夢初醒,癱坐在龍椅上,他悽慘一笑,衝群臣招了招手:“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皇上,再不突圍可就來不及了,皇上!”
“你聽不懂朕的話麼?滾出去!全都滾出去!”
“昏庸無能,亡國.之君,無藥可救……”
李淼帶著群臣退出了參政殿。
空蕩蕩大殿,僅剩下李煒一人,這時,殿旁忽而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一個斷耳的黑袍人信步走到了李煒面前,試問了一句:“皇上?”
李煒抬頭,盯著吳瀟,恍然明白了這所有一切,他大怒,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劍,直刺吳瀟!
吳瀟僅出兩指,便將短劍遏在了身前,“你是有多不自量力,竟然想殺我?”
“都是你這奸臣!慫恿朕殺害皇兄!騙我御駕親征!毀我大燕王朝基業!我殺了你——”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當今天子被扇下了龍椅。
吳瀟冷冷盯著匍匐在地上的皇帝,諷刺道:“臣?是你要封我為國師,也是你想當皇帝,怎麼,自己幹得不好,卻怪罪在我頭上了?”
“你……你到底是誰!”李煒口吐鮮血,滿眼憎恨,
“這個時候,我是誰重要麼?”吳瀟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短劍,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皇上,今夜過後,大燕王朝便不復存在了,你作為亡國.之君,恐怕也不能活在這世上了;我這兒呢,給你兩種死法。一,是我用這把短劍刺進了你的心臟,這二嘛,”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三尺白綾,扔至李煒面前,“你終究是個皇帝,皇帝自然有皇帝的死法,不如你就吊死在這參政殿內,也好落個‘君王死社稷’的氣節美名?”
李煒望著地上的白綾,忽而大笑起來,“哈哈哈……”悽慘的笑聲在大殿迴盪,笑中有淚,淚中有悲,他爬起身,拖著白綾踉蹌走下大殿,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朕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無言面對地下列祖列宗,摘去冠冕,以發負面,就此自縊於堂前……”
他摘去皇冠,脫下龍袍,將白綾吊上大梁,回頭望著吳瀟:“朕身死之前,還有最後一個請求,還望國師答應。”
吳瀟道:“講。”
李煒道:“放過百姓,勿要屠城。”
吳瀟道:“皇上放心,在我看來,活人有時候比死人更有用,你安心上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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