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大夫人牽著嶽珠兒嫋嫋走來,今日的嶽珠兒一身湖藍色的長褶裙,顏色清爽而明淨,為她多添了幾分俏皮,給人的感覺既端莊又不失活潑,透著優雅的氣息。所有人都笑著站起來和大夫人打招呼,氣氛一時之間熱烈起來。
及笄禮儀程繁多,分為迎賓、就位、開禮、笄者就位、賓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字笄者、聆訓、笄者揖謝,最後才是禮成。
禮成後,趁著宴席還沒有開始,姑娘們便商議去聽戲,大夫人特地請了戲班子來府上,這樣風雅之事,大多閨閣小姐都不會錯過,眾人結伴,三三兩兩的朝著唱戲的地方走去。
大夫人笑著在棚子裡坐下,這一回老夫人沒了,冷氏又要養胎,她理所當然是坐在主位上,隨後又拉著嶽珠兒和千帆一左一右地坐在身邊,旁邊的夫人小姐們臉上都露出笑容,互相對望,交換著耐人尋味的眼神,竊竊私語個不停。
戲臺上唱著風流俊俏的書生與貴族千金一見鍾情,上門求親,卻因為家道中落而被人拒之門外,俊俏的書生情難自已,潸然淚下,小姐們看得很緊張。夫人們卻說說笑笑,場面很熱鬧。
這時大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正要奉茶,千帆輕聲咳嗽了一聲,翠煙眸光一閃,一顆石子打在小丫頭的胳膊上,那一杯茶就全部倒在了大夫人的身上。
小丫頭連忙跪下告罪,大夫人礙於這麼多人在場,自然不會苛責下人,便跟眾人告了饒,讓嶽珠兒招待著眾人,自己下去換身衣服。
那一邊的戲臺上已經是第三折的間歇,戲子們去臺後做準備,夫人小姐們熱鬧地坐在一起說話談心。
嶽珠兒溫柔地看著千帆道,“二妹妹,你能幫我去檢視下待會要送過來的糕點嗎?若是咱們都走了,就太失禮了。”
“那是自然。”千帆笑著起身,向諸人告罪後離開了院子。
大夫人換過衣衫,微微有些頭暈,便差顧嬤嬤先去檢視午膳的酒菜,正閉目養神的時候,突然聞得有一股陌生男子的氣息靠近,猛然睜開眼呵斥道:“大膽!誰這樣無禮!”
“夫人,您嚇到清流了。”來人正是方才在臺上扮演書生的清流,此時的清流拉著大夫人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你摸摸,你摸摸,你都把人家的小心肝都要嚇出來了。”
“清流,你怎麼在這裡?”大夫人看是清流,放鬆下來的心情突然又提了起來,頓時緊張地開口:“這裡是府裡,人多眼雜,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萬一被別人看到……”
“你難道不知道人家想你麼!”清流將一根手指點在大夫人的櫻唇上,溫柔的開口:“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都好幾日沒有來看人家了,你看看,小清流都想你了……”
大夫人的手被清流拉著放在自己的**處,頓時一陣面紅心跳,渾身發燙,不過到底是處在後宅,自然也知道若是被人碰到就是百口莫辯,當下卻也只是輕輕推開清流,“你也知道這裡可不比外面,你好好去唱戲,我明日去尋你可好?”
“夫人你是嫌棄清流了嗎?”清流不愧是戲子,那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哀怨的說道:“好,夫人既然嫌棄小生,那小生就和夫人此生不復相見。”
“哎呦,我的小冤家。”大夫人連忙拉住就要往外衝的清流,抱著他哄道,“我這幾日不是忙著嗎?你怎麼能忍心說出那樣的話來傷我的心?”
“夫人,您若是不要小生了,小生唯有一死啊。”清流痛哭流涕的模樣看得大夫人心疼不已。
“噁心死了,噁心死了。”沒等大夫人說話,一直站在千帆肩頭的小妖精終於受不了地開口了。
“誰!”大夫人和清流都是一驚,當下也顧不得訴說衷腸,齊齊轉頭看過去。
“大伯母,若是大伯父知道你竟然跟一個戲子有染,你說大伯父會怎麼做呢?”千帆笑眯眯地從內間走出來,優哉遊哉地坐在桌子旁。
“哼,你以為老爺會相信你的話嗎?”大夫人到底是久經風雨,從剛開始的驚慌瞬間便冷靜了下來,“捉賊拿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和清流有染!”
“大伯母還真是提醒我了,”千帆嘴角牽起一絲奇異的笑容,“既然沒有證據,那就直接擺出來就好了。”
“你要做什麼!”大夫人話音未落,便覺得眼前一黑,隨即昏了過去。
千帆看著楓夜將兩個人打昏,笑眯眯地開口,“楓夜,把他們倆脫光了,扔到床上去吧,記住,姿勢好看些。”
“是!姑娘。”楓夜面上一紅,拎起兩個人進了內間。
“小帆兒,規矩!規矩!”小妖精聽到千帆竟然說出這種話,頓時搖著鳥頭嘆息。
院子裡,等著看戲的姑娘夫人們見戲遲遲不唱,頓時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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