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回到自己院中的千帆正喝著茶,春兒便眉開眼笑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姐,奴婢打聽了,太子再過半個時辰便到。”
“嗯,來便來了,你笑得跟朵花似的又是為何?”千帆放下茶盞,看著春兒道,“春兒,你們四人中,夏兒最年長是不是?”
“是啊,小姐。”千帆身邊有春兒和夏兒兩個大丫頭,秋兒和冬兒是二等丫頭。
千帆點點頭說道:“回頭尋個差不多的人家,將她嫁了,莫要耽擱了。”前世雖然夏兒最終背叛了她,但終究自幼便伺候她,而且那個時候她自身難保,又怎麼能怪人家另投明主。
“小姐,你要為夏兒姐姐尋個好人家,春兒自當上心。”春兒卻是斂去笑容,認真地開口:“但是春兒今日便告訴小姐,春兒這輩子就跟在小姐身邊做丫頭,等以後給小姐的孩兒做教養嬤嬤的。”
“你個傻丫頭,亂說什麼呢。”望著春兒執意的目光,千帆心下一暖,卻是拍了她的腦袋一下,“我倒是把你都慣得說話都沒遮攔。”
“小姐,你怎麼知道大小姐對槐花過敏?”想起早上千帆吩咐她去做槐花糯米糕,她還納悶了許久。
“她並非對槐花過敏。她只是對槐花糯米糕過敏而已。我只不過是無意間發現的。”千帆微微一笑,卻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說道:“春兒,把我的錢箱子拿出來。”
春兒一怔,驚訝地看著千帆,“小姐要錢箱子做什麼?您不是向來看不上那些俗物麼?“
“春兒,你也就碰上了我這樣毫不計較的主子,若是那心思重的,你幾條命都不夠。”千帆搖搖頭,笑道:“我就想看看這些年自己存了多少銀兩而已。”竟然這樣質問自己家的小姐,若是換成別家的主子,早就將這樣不知好歹的丫頭打發出去了。
春兒也明白了千帆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知道小姐才不是那種小裡小氣的人。”說罷從房裡角落裡的紅木方櫃中取出一個錦盒,又從身上拿出鑰匙,“小姐在邊關都是花府中的銀子,所以每月的月錢倒是都存了下來。咱們回京沒多久,除了回京時得到的打賞之外,其他的金銀也不少。”
春兒看著小姐認真地撥弄著自己的錢箱子,十分讚賞。春兒本來出身窮苦人家,所以在春兒看來,銀錢是很重要的東西。以往小姐都毫不在意這些,如今總算想明白了。
撥弄了半晌,千帆卻是嘆口氣,自己的銀錢也太少了點,這樣下去的話豈不是坐吃山空?以後需要用銀兩的地方多了,這樣可不行啊。
“小姐。”千帆聽到門外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示意春兒將東西收起來,疾步走到門口,一把拽開門,聽到自己顫抖著聲音,“嶽禮……”
嶽禮,本是嶽崇楠從戰場上救下的孤兒,卻不想此子格外聰慧,嶽崇楠膝下無子,便將他收為義子,取名嶽禮。但是嶽禮卻是謹守本分,練就一身武藝,留在千帆身邊做了暗衛。前世嶽禮因為千帆遭遇不測,如今再見,千帆好不容易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嶽禮參見小姐。”嶽禮平日嚴肅的面上露出一絲微笑,他不肯跟著那些丫頭婆子一起,連夜趕路就是為了能夠保護面前這個人。
“你剛回來,先去歇著。”千帆拍拍他的肩膀,對著春兒道,“春兒,帶著嶽禮下去休息。”前世他也是風塵僕僕地趕來,正趕上她二次被爹爹責罰,怒氣衝衝的千帆根本沒有理會他,但他也是毫無怨言。
“嶽禮大哥,跟奴婢來吧。”春兒看到嶽禮也十分開心,很快就可以見到自己那些小姐妹了。
“小姐,嶽禮是來保護小姐的,不需要休息。”嶽禮聽聞千帆的關切之意,心下一暖。
“也好。”想了想,千帆點點頭,“我這裡倒是真的有件事需要你去做呢。”
半個時辰後,一輛華貴卻低調的馬車停在嶽府門前,因為太子殿下吩咐不許張揚,因此只有嶽崇楠和夫人冷玉茹在門口處迎接。在別人看來,也不過是嶽崇楠約見老友而已。
一個長相清俊、錦衣玉衣的年輕男子被人攙著從馬車走了下來,看到嶽崇楠,連忙緊走幾步,上前握住嶽崇楠的雙手,“嶽將軍,難得你能回京來,本宮可是仰慕將軍已久。對了,這位是我八弟洛朗逸。”洛朗天拉過剛下馬車的男子為嶽崇楠介紹。
“太子殿下,八皇子殿下。這位是內人。”冷玉茹連忙上前見禮,“參加太子殿下、八皇子殿下。”
“嶽夫人不必如此拘禮,嶽夫人巾幗不讓鬚眉,與嶽將軍並肩作戰,可謂是不羨鴛鴦不羨仙啊!”洛朗天生性隨和,笑呵呵地開口。
“太子殿下,八皇子殿下,不如先入府落座,大哥在花廳等候二位貴客。”嶽崇楠引著太子洛朗天和八皇子洛朗逸向花廳走去。
一陣悠揚的琴聲飄入眾人耳中,洛朗天卻是興趣盎然地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