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穎兒和嶽青兒都是大伯父的三姨娘所出,本是雙胞,但是性格卻是天壤之別因千帆方才在她們二人背後,嶽穎兒二人並未看到千帆。
千帆低聲對春兒道,“在這裡等著。”說罷,便藉助樹林的光影掩藏著自己的身影。前世帶兵行軍,隱藏行蹤早已經信手拈來,更何況對付兩個丫頭。春兒就這樣看著自家小姐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嶽珠兒二人不遠處,驚得目瞪口呆。
兩姐妹似乎正在爭執什麼,千帆微微一笑,怪不得兩人都沒有帶丫頭,正好方便自己行事。她也沒有著急,靜靜地跟在二人不遠處,恰好能聽到她們的對話。
“姐姐,千帆姐姐病了,我們理應去看望。”說話的是嶽青兒,她扯著姐姐的衣服怯怯地低聲說。
“滾開!沒用的東西,本小姐才不要去看她!粗魯無禮,還自以為是!”一把甩開自家妹妹的手,“我也跌落湖中,你怎麼不來關心我!”
“姐姐,明明是你自己失足掉落水中,你那般誣賴千帆姐姐,有違聖訓。”固執地拉住嶽穎兒的手,倒是惹得千帆頗為讚賞,沒想到,這個嶽青兒還是個明白事理的女子。
兩人正在拉扯,卻不想突然從旁邊衝出一人來,猛然撞到嶽穎兒身上,本就被妹妹扯得重心不穩的她,尖叫一聲,連退幾步,跌落到蓮花池中。早春的天氣本就寒涼,池中雖然沒有多少水,但也足以讓嶽穎兒來個透心涼。
“你!”嶽穎兒好不容易才從池水中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再看到岸上的人,卻是驚呆了,“嶽千帆!”
“哎呀,三妹妹,真是不好意思。”立在蓮花池邊的千帆冷冷得看著的立在水裡渾身溼漉漉的嶽穎兒,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來,姐姐拉你一把。”
“千帆姐姐……”嶽青兒看著千帆伸出的玉手,不知為何,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嶽青兒,你是死人嗎?”嶽穎兒看著蓮花池邊的嶽千帆,陽光從她背後打過來,千帆整個人都朦朦朧朧,仿若幽靈。立在池水中的嶽穎兒突然有些害怕,刻意忽略千帆伸出的手,對著自家妹妹怒吼,“快些拉我上去!”
“三妹妹!”千帆看了一眼趕過來的春兒,示意她攔住嶽青兒,笑眯眯地蹲在池邊,“姐姐今日可是來給妹妹賠禮道歉的,妹妹這般拒絕,姐姐可是會傷心的。”
本是不情願跟嶽千帆有所牽連,但是嶽穎兒實在凍得受不住,遲疑地走到池邊,剛要拉住嶽千帆伸出的手,卻是不想千帆反手突然揪住嶽穎兒的頭髮,猛然將她的頭按到水裡。
嶽穎兒雖有所提防,但哪裡敵得過自幼便修習武藝的千帆,加上池底淤泥溼滑,只能雙手亂抓,用力地抬頭卻被嶽千帆狠狠地按在水裡動彈不得,一時間嗆得鼻涕眼淚全噴出來,聽到岸上自家妹妹焦急地求饒,卻也聽到嶽千帆讓春兒攔住她……
就在嶽穎兒感覺自己要窒息死掉的那一刻,千帆卻是扯著她的頭髮將她從水裡拉起來,嶽穎兒大口大口地呼氣,破口大罵道,“嶽千帆!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
“還真是學不乖啊。”千帆揚眉,又將她按回水中,這一次千帆完全不管她的瘋狂扭動,就那樣悠閒自得地蹲在池邊,將嶽穎兒的頭按在水裡,任由她掙扎。
再拉上來,嶽穎兒仍舊怒吼著叫罵,千帆這次連話也不多說,立刻又按了回去,嶽青兒被春兒抱著,只能苦苦求饒,不過現在的千帆可不會心軟。
春兒看著那個面不改色將嶽穎兒拉起來又按回水裡的小姐,心裡突然有種奇特的感覺,小姐這次醒來,似乎有些不同了。十幾次下來,嶽穎兒已經筋疲力盡,一雙俏臉凍得煞白,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怎麼不罵了?”這一次,千帆仍舊扯著她的頭髮,冷冷得看著嶽穎兒。
“我錯了,二姐姐,你饒了我,我該死,二姐姐,你饒了我吧……”嶽穎兒幾次感覺自己都要死了,如此反覆的折磨已經讓這個不過十歲的少女心神俱裂,只剩下本能的求饒。
“那日可是我推你下水?”千帆繼續問道。這樣就求饒了?比起在慎刑司的折磨……想起那黑暗的時光,千帆眼中閃過一絲血腥。
“不是,不是,是穎兒自己失足落水的。”嶽穎兒嚇得不停地搖頭,“對不起,二姐姐,穎兒錯了,對不起……”嶽穎兒終於抗不住,放聲大哭。
“若是在哭下去,姐姐可是不介意幫你洗洗你的臉。”千帆一句話就嚇得嶽穎兒再也不敢哭出來,抽抽泣泣地立在冷水裡,她覺得自己全身都沒有知覺了。
“三妹妹上次落水有我相救,怎麼還這麼不小心,又跌落蓮花池呢?”冷冷地起身,千帆卻是看向身後的嶽青兒。看到千帆凌厲的眼神,嶽青兒嚇得猛一哆嗦,連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