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殿門外的男子面容俊秀,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彷彿在隱忍著什麼。立在殿內的千帆卻是被男子一身明黃刺痛了眼睛,一時間竟然有些看不清楚男子的面容。
下一刻,洛朗逸已經踏步向前,大手一揮,一巴掌將嶽千帆狠狠打翻在地,怒罵道,“不知檢點的賤人!”
“皇上,皇上,您不要打娘娘,娘娘肚子裡還有孩子,您要打就打冬兒吧!”冬兒瑟瑟發抖地護住嘴角已經見血的嶽千帆,哭泣著喊叫。
“滾開!”洛朗逸一腳踢飛了冬兒,冬兒就像冬日的雪絮一般撞在牆上,掉落下來,再也沒了聲息。
“千帆究竟做了什麼!”嶽千帆護著自己的小腹,眉眼冷峻,“皇上就是讓千帆死,也要死個明白!”
“哼,把那人給我帶上來!”千帆抬眼望去,侍衛押上來那個奄奄一息的人,竟然是嶽禮!
“嶽禮!”千帆驚叫,“聖上為何將千帆的侍衛折磨成這般模樣?”
“哼,你與嶽禮通姦,竟然還有臉質問本皇?”洛朗逸俊美的面容幾近扭曲,“來人,把他給我扔進煮沸的油鍋裡去!”
“洛朗逸!”千帆眼見那些侍衛拖走了嶽禮,終於發怒了,她猛然起身,一雙明眸怒視著自己深愛的男人,“洛朗逸,你如果想要這皇后之位去討好嶽珠兒,大不了將我打入冷宮!為了她,你讓我設計殺你大哥,為其改換身份,我都未曾多言,但是如今你如此汙衊本宮,到底是何居心!”
“在本皇面前,你個賤人竟然如此放肆!放心,本皇定會如你所願。”洛朗逸後退一步,“來人,將廢后打入冷宮,另外派人剜腹取子。”
“洛朗逸!我腹中乃是你至親孩兒,你竟然狠辣至此!”嶽千帆雙眼赤紅,她當初怎麼就沒有發現此人乃是狼心狗肺之輩!
“珠兒久咳不愈,相師言可取未成形孩兒之血服下,不僅可以痊癒,還有延年益壽之效。”冷冷得看了嶽千帆的小腹一眼,“這肚中的孽種生下來也是禍害,倒不如拿來做藥。”
嶽千帆聽聞此言,倏然抽出腰間軟劍,指著洛朗逸道,“洛朗逸,今日我嶽千帆與你恩斷義絕,若是你執意動我腹中孩兒,我定與你不死不休!”這就是嶽珠兒,她的好姐姐,不動聲色便可以將她推入地獄!
“哼,你還不知嗎?”洛朗逸看著嶽千帆,鄙夷地開口,“你粗魯無禮,潑辣蠻橫,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嗎?我不過就看中了你這一身本事,像你這種潑婦之流,怎麼能成為湟源國的皇后?連你的丫頭都背叛你呢,夏兒給你奉的茶可是摻了東西的……”說罷,轉頭對殿外說道,“夏兒,快些來看看你的小姐,別讓她驚擾了珠兒。”
“是!”夏兒嬌弱的聲音響起。嶽千帆心神俱震,怒視著自己的貼身婢女夏兒,卻因為中了失魂散渾身軟弱無力,癱倒在地。一群嬤嬤看準了時機,連忙簇擁而上,將她手腳綁在床上。
“小姐,你也別怪夏兒,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洛朗逸早就離開了此處,心心念念去見他的珠兒。
見眾人都在準備剜腹的東西,夏兒在千帆耳邊嘀咕著,“當年大夫人就是看不慣二房得寵,所以才在老爺和夫人出征之前下了藥,到了戰場上毒發身亡誰也查不出。要是老夫人活著,大夫人始終也出不了頭,所以她才會害了老夫人。春兒和秋兒都被他們害死了,小姐,夏兒真的不想死,夏兒也是迫不得已,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
見那些嬤嬤已經準備好了,夏兒也不再言語,完全不知道千帆此刻的心裡有多恨。原來,自己最愛的父母、祖母,都是被她曾視為親母的大伯母所害!嶽珠兒!洛朗逸!你們好一對心狠手辣的狗男女!
饒是千帆恨意滔天,可仍舊抵不過失魂香的作用,終究是昏了過去。當她再醒過來時,她腹中孩兒已經沒有了,自己丟在慎刑司,日日承受鞭笞之痛,卻仍因為恨倔強地苟延殘喘。她拼命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活著,哪怕是這般屈辱無望地活著,她也要看著那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突然,方才緊閉地牢門被重新開啟,陷入回憶的千帆有些迷茫地抬起頭,卻是看到了一個身著華貴衣服太監對著那猥瑣太監嫌惡地說道,“皇后娘娘即將臨盆,卻頻頻噩夢,相師言明血脈相剋,皇上今個兒下旨將此女處死,你們手下利落下,別壞了大事。”
聽聞此言,千帆冷冷一笑,原來,是那嶽珠兒終於受夠了她這個廢后依舊活著的噁心,是要來取她的性命了。可惜啊,她還沒有看到那對狗男女的下場……
猥瑣太監聽到命令,立刻上前,差使兩個小太監重新將千帆綁在刑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