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兒和翠煙、翠柳陪著千帆往外走,走到馮浩的桌前,千帆不悅地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馮大人,你還沒有吃完麼?前頭帶路!”
“回世子妃的話!吃完了!”馮浩立刻起身帶著他們往外走,而守在門口的小魚也立刻跟了上去。
“世子,陸某特地準備了美姬跳舞,不知道世子有沒有興趣?”沒多久,管家匆匆走到陸遠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陸遠立即笑著說道:“方才管家來說,世子妃已經出了府,想必一時半會不會回來的!”
“有眼色,我喜歡!”納蘭珉皓立刻喜笑顏開地說道:“不過那些銀子記得給我送到房裡去,若是被別人看到……”
“世子放心!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說完,陸遠便拍拍手,幾個長相妖媚的女子立刻走了進來,對著眾人便是一陣扭腰翹腿,惹得納蘭珉皓連連叫好,一時間氣氛格外熱烈,而陸遠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在他看來只要肯收銀子,喜歡美色,那就什麼事都好辦。
只不過他很顯然忽略了有些人是不能以常理出牌的,比如氣氛剛剛熱絡起來,那些人都喝了不少酒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人,看到那個人,坐在最上頭的納蘭珉皓立刻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好像完全不屬於這裡一般。
陸遠正覺得奇怪,下一刻脖子右邊已經多了一把寒氣逼人的寶劍,那些歌姬看到這一幕都嚇得大叫起來,千帆冷眼望過去,冷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整個堂廳裡鴉雀無聲,千帆冷冷地看著陸遠,手中的劍再往前一分,納蘭珉皓立刻驚叫了一聲,好聲好氣地說道:“帆兒,都是誤會,你……”
“世子說是誤會,那便是誤會!”千帆柔柔地開口,手起劍落,那陸遠突然捂著左臂倒在地上,鮮血噴湧而出,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陸遠的左胳膊被齊齊砍了下來!
眾人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消失,千帆接過小白兒遞過來的絲巾擦過破軍,扔到了陸遠的臉上,冷冷地說道:“運城,陸家當家人陸遠,左臂。”
“運城,陸家當家人陸遠,左臂。”一直站在千帆不遠處的翠煙立刻從袖中掏出一個冊子,刷刷刷地將方才千帆所說的話記了下來。
有眼尖的人餘光一掃,赫然發現上面已經記得滿滿當當的,黑乎乎的一片,果不其然,翠煙記完之後便笑著收起東西,隨後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灑在了陸遠的左臂上,血幾乎是瞬間便止住了。
“陸先生算是世子妃給了面子了,前幾日在邨州有個富商不知好歹竟然敢往世子房裡送人,直接被世子妃五馬分屍了,陸先生要不要看一看這小冊子?”翠煙故意掏出小冊子往陸遠面前一遞,陸遠下意識地往後一躲。
“是陸某人的不是,多謝世子妃手下留情!”陸遠心裡那個恨啊,他這麼多年順風順水,別人都是恨不得舔著他腳趾頭來巴結他,今日竟然被人在自己府上砍了手臂,而且什麼都說不得!
難怪這些年都說當年流連花叢的世子爺轉了性情,有這麼個面上溫柔如水,下手卻狠辣無情的世子妃,誰敢惹?而且人家根本不傷世子一根汗毛,傷的全是他們這些人!
就算說出去人家也只會說你們自己活該,誰讓你往人家世子身邊送女人,這不是膈應人家世子妃的麼?還不等他多想,千帆的聲音已經在廳堂中幽幽響起。
“許是運城離了京城遠了些,但是請各位記清楚了,我嶽千帆曾經是湟源國的戰神,也曾是百姓口中的殺神,所以我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
說完,千帆彷彿立刻變成了那溫柔可人的小女子,柔柔地對納蘭珉皓笑著說道:“世子想必多日奔波也是勞累不已,不如妾身先伺候世子歇息一會如何?”
“當然!”納蘭珉皓立刻走到千帆面前,一行人往外走去,而納蘭珉皓在邁出門檻的那一刻特地回頭看了陸遠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覺得可惜。
等到千帆等人走光了,那些人才手忙腳亂地衝上來,七手八腳地把陸遠扶起來,又扶回臥房,找了大夫才紛紛告辭離去,大夫看完之後才嘆息地說道:“陸大人,您這左臂怕是沒辦法救治了!”
“滾!”陸遠直接一巴掌將那大夫打出老遠,惡狠狠地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管家疾步走進來跪在地上哭訴道:“是老奴沒有用,那世子妃突然折返,直接讓人按住了所有的人,老奴沒辦法給老爺報信,老奴罪該萬死啊!”
“別嚎了!”陸遠厲聲打斷老管家的話,冷冷地說道:“去外面放出訊息,就說岳千帆砍了我陸遠的胳膊,煽動百姓來鬧,我倒是要看看你嶽千帆能能不能敵得過百姓的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