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正想著,太后的宮殿已經到了,她隨著雲英走進去便對著坐在龍鳳矮榻上的太后行禮道:“慎刑司大司長嶽千帆參見太后娘娘,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死寂,彷彿無人一般的死寂,千帆心中不禁嗤笑一聲:“看來太后娘娘是打算給自己點教訓,故意不作聲的吧?不過不得不說太后的性情可真是愈發古怪了,以前不管是見到誰都會和顏悅色,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將喜怒都擺在臉上?”
太后不理會千帆,千帆就老老實實地跪在大殿中央,仔仔細細地想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太后中毒是因為她殿中有幾盆花是雲居寺送的,現在已經沒有了,說明皇上肯定悄悄派人換了下去,而且聽七皇子的意思,皇上已經安排人將解藥摻在太后的食物中,為的是悄無聲息地解了太后的毒。
皇后中毒的樣子和太后明顯不同,千帆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蹊蹺只是自己沒有想到而已,居雲肯定是與他背後的那個主子有過直接的接觸,所以才會服下令人痴傻的藥物,而梁峰只是個意外,那麼他最後沒有說完的究竟是什麼呢?卿……是一個姓卿的人還是……卿馳國?
卿馳國?千帆心中突然一驚,如果梁峰所說的卿也指的是卿馳國,而云家最近頻頻失利也指向卿馳國,那麼他們背後的主子也許就在卿馳國!
“原來是大司長來了,看我這糊塗的勁兒,”就在千帆覺得豁然開朗的時候,太后終於發了話,冷漠地說道:“雲嬤嬤,大司長來了怎麼也不叫哀家一聲,怎麼能讓大司長等著呢?”
“是老奴該死,”雲嬤嬤連忙跪在地上向太后告罪道:“老奴看太后好不容易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太后,請太后恕罪!”
“求哀家可沒有用,”太后冷冷地看了千帆一眼說道:“你得去求大司長,慎刑司的大司長你也敢怠慢,小心被抓起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呢!”
“大司長,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后娘娘每晚都睡不好,今個兒您來的時候才剛剛睡一會,”雲嬤嬤立刻跪在千帆面前告饒:“老奴該死,求大司長饒老奴一命!”
“你又說你該死,又讓我饒你一命,”千帆嘴角揚起一絲笑,淡淡地說道:“你只要告訴我你是想活還是想死就可以了,沒必要說那麼多的。”
“嶽千帆!”雲嬤嬤被千帆說的一愣,不禁轉過頭看向太后,而太后在聽到千帆的話之後面上十分難看,低聲吼道:“雲嬤嬤不管怎麼樣也是哀家的人,你這麼說是要花嬤嬤抵命是嗎?”
“太后娘娘,您既然不想讓雲嬤嬤死,那何必讓她來求我呢?”千帆慢慢地起身,看著一臉惱怒的太后說道:“微臣那裡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太后娘娘如果沒什麼事,微臣就告退了。”
“嶽千帆,你現在是在威脅哀家是嗎?”太后憤怒地坐起身,指著她說道:“區區一個慎刑司的大司長,竟敢當面質疑哀家,來人去把皇上叫來,哀家要看看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樣子的人!”
“太后娘娘,您怎麼又生氣了呢?”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千帆身後傳來,千帆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蘭默宇。
“大司長!”蘭默宇看到千帆看向自己立刻笑著跟千帆說道:“這些日子多謝大司長照顧,默宇真是無以為報。”
“小宇你來了!”太后看到蘭默宇彷彿立刻變回了當初的那個樣子,欣喜地說道:“今日怎麼來這麼晚,我都等了你很久了!”
“那太后有沒有好好用過早膳呢?”蘭默宇笑著說道:“如果太后娘娘今日沒有好好用膳,默宇可就不給您講經了!”
“吃了吃了,你可以問問雲嬤嬤的!”太后指著雲嬤嬤的瞬間又看到了千帆,立刻板起臉說道:“你可以走了,雲英,把人送出去!”
蘭默宇朝著千帆笑了笑,又繼續跟太后說起話來,千帆眸光一閃,向太后行禮告退,隨著雲英走了出去,路上笑著問道:“今日多謝雲英姐姐指點,不然千帆還真是手忙腳亂。”
“大司長言重了,”雲英也笑著回道:“太后娘娘最近睡得不好,蘭公子經常來給太后講經,所以太后十分歡喜蘭公子。”
千帆聽到雲英的話,不禁一笑,雲英是個聰明人,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但是這並不能解答她心中的疑惑,於是千帆又緊走了幾步,低聲問道:“請問雲英姐姐,蘭公子是怎麼和太后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