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鴻飛是個死不悔改的性子,聽到外頭有人說他害了人命,宋鴻飛不以為然。
“不過是一個賤女人罷了,她的命又值什麼錢呢?連小爺我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更何況我一開始也沒想殺他,是那個女人自己不知好歹還想殺了我,那我就只好讓她嘗一嘗我的手段了。我原本還以為她敢動手傷人應該很有本事才對,誰知道她一點都不經事兒,居然就這樣死過去了。這能怪我嗎?這隻能怪那個賤女人沒用啊!”
宋鴻飛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還很得意,一點也沒有遮掩,巴不得讓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過來聽一聽他的言論,讓那些男人評評理,到底誰對誰錯。
宋鴻飛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輸的,他覺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這樣想的,區別只是他們是否說出來罷了。宋鴻飛甚至覺得那些不說出來的男人都只是虛偽的衣冠禽獸,比不得她真實自在。
與宋鴻飛同席的人為了看熱鬧,特意將宋鴻飛說的話傳了出去。那個原本還在擊鼓鳴冤的老太太,聽了這樣的話以後記得直接昏了過去,而周圍圍觀的百姓,有些人本只是看熱鬧的,聽到了宋鴻飛這樣的話也開始憤怒了。
也是因為宋鴻飛口無遮攔,引起了民怨,最後才將這件事情鬧得滿城皆知。
事情到了這一步,江雪荷總算明白為什麼陶陽翁主說宋鴻飛是個廢物了。可不就是一個廢物嗎?在事情被捅出來的那一刻,不想著如何將事情解決,反而得意洋洋的把事情鬧大了,這下裴靜姝與廣平侯肯定在家裡焦頭爛額的。
想到上一回見到這對夫妻時,這對夫妻還是高高在上裴靜姝甚至頤指氣使的模樣,江雪荷心裡就一陣暢快。
她覺得老天爺大概是公平的,所以裴靜姝機關算盡聰明一世,卻生出了這樣一個傻兒子來拖她後腿。裴靜姝殺了她父母還不夠,之後害怕事情暴露,更是對他們姐弟五人下了毒手,雖然沒成,但是這比這樣江雪荷與陶陽翁主都不會就此算了。
江雪荷心想,當初裴靜姝花錢買兇要殺他們姐弟的時候,大概沒想到她自己的兒子會比她們姐弟五人先走一步吧?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可既然宋鴻飛讓別人體會到了這種感受,讓他們家自己嘗一嘗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報仇的事情不能再被陶陽翁主一個人去做,江雪荷覺得身為女兒身為長姐,她也得為她的親人們做一點什麼。
江雪荷這樣想著,開始對著書桌構思一個新故事。
她想,陶陽翁主確實答應了昌平侯不會把裴靜姝做過的事情公之於眾。可她又沒有答應過誰,她憑什麼不能說呢?
她要先將這個故事寫出來,要讓這個故事賣得比她之前寫過的所有故事都賣得更好,等到這本書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她再暗示大家故事裡害得女主角家破人亡的人是裴靜姝。
江雪荷覺得,到那個時候裴靜姝的下場一定更精彩。
她想了許久,才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名字,費清瑜和費清淑。
故事裡的費清瑜與費清淑是一對侯門姐妹花,費清瑜是嫡長女,而費清淑則是一個庶女。
費清淑從小就很嫉妒這個姐姐,因為這個姐姐生得比她美貌,認字比她快,手裡一天的零花錢都能趕上她這個月的。外人提起他們永昌侯府的姑娘,一個個的提的都是費清瑜,費清淑驕傲異常,哪裡受得了?
可是她受不了也得受著,就因為費清瑜才是嫡出,有一個強有力的外家,在朝堂上都沒有多少人能惹,更別說她一個小小的庶女。
新來的下人看見她這樣覺得心疼,心想憑什麼大小姐什麼都有,卻還是不肯讓讓自己的妹妹呢?如果大小姐肯再對二小姐好一點,二小姐就不會整天想著這些了。
當時聽到這樣的話,費清瑜並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揉搓了一番費清淑,只說她衣服多,什麼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