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陶陽翁主要是真不管事的話,這偌大的一個侯府開銷要從哪裡來呢?
想到這裡,裴靖宇不免有些為母親感到不值,好在他們很快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上官氏聽到裴靖宇要搬離侯府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母親做的決定嗎?”
裴靖宇點了點頭:“我覺得母親做的沒錯,我也沒有辦法跟傷害自己妹妹的兇手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父親雖然不曾親手參與,但是倘若不是他一再縱容裴靜姝,裴靜姝也不敢下這樣的毒手。至於崔姨娘和她那個兒子,我從不相信她們母子會是無辜的。”
上官氏猶豫道:“可是如果夫君從侯府搬離了,那這昌平侯府的世子之位……”
裴靖宇笑道:“怎麼了?這是認為我堂堂正三品參將了,職位比不上昌平侯府的世子爺了嗎?”
“你在胡說什麼?我哪裡就是這個意思了?”上官氏不滿道,“我只是心疼你罷了,這些年你一直辛辛苦苦忙裡忙外的撐住了整個昌平侯府的臉面然而侯府裡頭又有誰在乎呢?你是昌平侯府的嫡長子,又為昌平侯府做了那麼多事情,這個世子之位原本就應該屬於你的倘若你就這樣拱手讓了出去,到時候父親再努力一把讓人寫點你和崔姨娘的兒子兄友弟恭的文章,你覺得你能忍受嗎?”
裴靖宇自然是不能忍受的,不過他還是認真自然的安撫了自己的妻子。
“其實也還好,事情或許並沒有那麼糟糕,也許還能有轉機呢?”
“哪裡還能有什麼轉機呢?侯爺那脾氣是什麼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靖宇聽了這話神色莫名,沒想到他妻子進入角色的能力也太強了,剛才還一口一個尊敬的喊著父親,現在忽然就變成了侯爺。可見昌平侯但人品確實不太好,就連女兒都不喜歡他。
陶陽翁主原本嫁妝就多,又在侯府經營了幾十年,買來的東西更是數不勝數。她也知道自己那些東西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全部搬走的,但她也很倔強,既然剛才已經在昌平侯面前放過狠話了,那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將那些東西全都搬走。於是他一口氣花了重金,聘來了十幾輛馬車在侯府門口等著,讓人一臺一臺地將東西搬過去。
昌平侯看到那個畫面的時候都愣住了,心想他並不知道陶陽公主有這麼多東西啊,趙朝陽公主這個搬家的趨勢搬下去,他的昌平侯豈不是很快就要成為一個區殼了嗎?
“陶陽翁主您是不是把什麼不該裝的東西也裝進去了?”
昌平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像是那樣缺錢的人嗎?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所以我在花錢方面會散漫隨意一點。只是我沒想到也正是因為我這顆散漫隨意的心,才會導致你現在走了彎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既然那樣那樣,我們以後也不要再相見了。關於這些東西,侯爺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把我這錢整理好的賬本全都拿上來,也就真相大白了。”
陶陽翁主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昌平侯也不好,真的叫人把賬本拿過來讓他對賬本,於是只好默默的把這件事情接過去了,不再提起。
朝陽翁主一趟收拾很久,一直到第2天早上,天都快亮的時候,陶陽翁主才終於把最後一兩箱行李塞進了馬車了。
沒了這些東西以後,整個侯府還真的跟一個空盒子似的,他這才知道原來這幾年府裡的真的快把東西都是陶陽翁主買回來撐場面的,如今沒了那些東西撐場面這個都說不清楚了。陶陽翁主除了會買些名貴的東西回來充場面以外,每個月給他的零用錢也不少,半年加起來絕對夠,普通人生活好幾百輩子了。
更讓昌平侯吃驚的是,他的孫子和孫女們今天就已經被趕出家門了,為什麼還是這麼快樂的樣子?難道外頭的東西真的比家裡的好吃嗎?
昌平侯遠遠地看著這一幕,不心裡發酸,怎麼他不在大家就那麼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