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殿下,你這又是怎麼了!”
阿度說著拉開擋著越清小皺臉的書,一眼看到她皺著眉頭和蓄滿淚水的紅眼,心下一疼忍不住微微一聲嘆息。
越清急忙又把書蓋在臉上,胸口一抽一抽忍著淚水不讓它落下。
阿度做了越清的伴讀已經大半年了,看著她這樣,便知道是女帝責罰她了,她又和自己較勁呢!
想著越清做個帝姬也是不易,每天對自己那麼苛刻就算了,連傷心都要忍著不能哭出來,只能默默躲在角落自己平復,心下更是心疼了幾分。
他抬手再次取下越清臉上蓋著的書,看見她忍得通紅的眼眶,他用袖口緩緩拭去她眼眶的淚水。
越清本就忍著委屈,現在阿度這一擦,她的委屈更甚,淚水不一會兒又蓄滿了眼眶。
阿度看她咬牙忍著的模樣,又是一嘆息,拂去她眼眶的淚水。
拂完她的淚水,他那淡淡溫暖的手指輕輕撫上了她皺成了小山峰的眉頭,緩緩開口哄道。
“一撫青眉順安心,二撫青眉去憂思,三撫青眉消愁事,四撫青眉……望君知,望君知春陽,望君知夏星,望君知秋霞,望君知冬雪,望君……知我意,暮暮又朝朝,歲歲再年年,願撫君長憾,願平君愁怨,長伴華髮度白霜,餘生展笑靨!”
林越清的心中五念雜陳,不及她反應過來,姜若協和手指一樣薄冷的唇已經離開了她的額頭。
姜若協看著愣在那的林越清,微微側頭讓墨髮傾瀉至肩旁,他抬手取下了髮尾那一串細小的結髮鈴,將那發鈴在手心握了握,俯身系在了林越清的腰邊。
“之前那串發鈴太髒了,還是收下我這串發鈴,這串發鈴沒有任何人碰過,比那串要乾淨!”
林越清的內裡衝擊著穴道,她不能拒絕,也不能低頭看那發鈴,眼神裡的情緒十分的複雜。
姜若協繫好發鈴,盤算著這穴道快要被林越清解開了,抬手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發,一個閃影便從視窗消失了!
不一會兒她的穴道便衝開了,她轉頭看向那敞開的窗戶,眼神裡的情緒莫名的複雜。
剛剛那首詞,姜若協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皇宮裡記載了這首詞嗎?可這也不太可能啊,她那時候明明是偷偷躲開了人,寒度找來也並沒有旁的人,怎麼可能有人會記下這首詞?
林越清只覺得這事情實在太蹊蹺了,找機會一定要找姜若協問清楚。
想到這兒,她才反應過來額頭剛剛的觸感,她心下有一瞬的異樣。
林越清明明應該是抗拒的,可是剛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是一瞬失了神,讓姜若協有了可乘之機。
她想了想肯定了是因為那首《舒眉》,她一瞬才失了神。
這樣自我解釋著,她抬步去關了窗戶,正準去梳洗一番了再休息,突然房門又被敲響了。
姜若協剛走,而且他不會走大門,應該不是他,那麼這個時辰敲門的會是誰呢?
林越清疑遲了一瞬走到了門前,開口問道。
“是誰?”
門外的人似是猶豫了一瞬,然後小聲開口緩緩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