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會水的都下來!”
而此刻的水中,臨王強憋著氣,還在往裡面游去,渾濁的浮霜河水變得越來越昏暗,他強忍著眼睛的酸澀和輕微的暈眩,繼續一個水獄一個水獄往裡面摸去。
記憶力的那個人影再次在他腦海裡浮現。
“本殿下快行冠禮了,到時候就要搬去母帝行宮旁的齊眉宮跟著學習理政,你便不能再給我當陪讀了,哎……!”
記憶裡的林越清墨髮高束,說著話來眼角上翹,帶著熠熠的光亮!
他其實心下有些不捨,三年的陪伴,他看著她出落的如一簇青翠的挺竹,帶著勢不抵擋的鋒芒,氣度也愈發的舒朗。
“殿下能常入光耀殿,臣下該恭賀您。”
越清聞言明媚一笑。
“你既要賀本殿下,哪能沒有賀禮?”
說著他一把抓住他的辮子,搖了搖那髮尾的發鈴。
“不如你就把這鈴鐺送我吧,我喜歡聽它的響聲,比任何男子的發鈴都悅耳!”
他看著越清抓著他的頭髮搖著他的發鈴,臉上剎那就紅的如臘月的梅花,急忙將自己的髮辮從越清的手掌中扯走,立刻躬下了身子!
“殿下莫開此等玩笑,這整個大越配得上殿下的人必是最高雅的貴府豪門公子王紳,臣下身份低微,受不得這樣的話!”
越清的臉上明顯的不高興了,上前一步拉起了寒度,鄭重的看著他。
“本殿下何曾與你開過玩笑,第一次越河邊上看見你,本殿下不是就說了,你這鈴鐺我要了!”
“你若是覺得本殿下當時草率,本殿下可以再問一遍。”說著越清緩步上前,眼神帶著從未有過的真誠,將寒度的手掌放在她的心口。
“你,可以把你的發鈴給我嗎?從此一生都伴我左右,可以嗎?”
越清的心臟怦怦跳動著,一下一下似是急鼓,敲的他的手心發燙心下發慌!
寒度連忙抽回了手,急急退了兩步。
“臣下有婚約,請殿下自重!”說著他逃也似的往殿外跑去,耳旁的風呼呼作響,身後的人沒有追上來,他竟是心下有些失落。
回到寒府,渠嫻依舊在門外迎他。
“度哥哥,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不是說要吃了晚宴再回來麼?”
寒度聞言沒回話,牽著馬進了府內。
渠嫻發現他的不對勁,連忙跟了過來。
“是帝姬又斥責度哥哥你了麼?度哥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我給你熬了綠豆湯,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說著渠嫻抬手想幫他擦擦額頭的汗,便靠近了兩步。
寒度急急躲了去,臉色有些不自然道。
“渠嫻,你來我家也有兩年了,你是我父親的義女,便是我的妹妹,不用做這種下人的活兒,也不用這樣天天在門口等我,會讓人說閒話的!”
這段話他其實早就想說了,但是想著渠嫻家中父母雙亡,心下有些不忍。
但是今天越清這一番話一直迴響在他耳旁,不知為何,他竟是不知不覺說了出來!
渠嫻聞言臉色一瞬就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怨氣,不一會兒便變成了難過的表情!
“義父上次說我們訂過娃娃親,我以為你認了……就……。”
寒度聞言臉上更是急了。
“那只是醉話,你是文淵之戶出生,我家就是你家的一個遠親,只不過是湊巧救了你,怎麼能憑我父親酒後醉語,就將你強行綁在我家呢!”